可随着规模日益增大,马愉所招募的人手,却已有三四成,变成了能写会算的账房,精通文墨的文吏以及各大学堂里毕业的技术人员。 这些杂事,自然都甩给他们。 却不代表,马愉是个甩手掌柜,他很清楚,这么一大份家业,自己要做的,绝不是事无巨细,而是想办法让下头的人能够各司其职。 他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办法。 而他剩余的精力,则更多是在以文会友上头。 在他看来,读书的最终目的,是做官,而为官之道,在于有交涉和变通的能力。 而这从商的最终目的,乃是挣银子,而盈利之道,也在于交涉和变通。 这些日子,他已拜访过不知多少人,更不知参加了多少次的文会。 每每被人问起自己的营生的时候,马愉都可滔滔不绝地讲述。 若是其他人,去和那些士绅以及读书人讲解这个,必然会被人嗤之以鼻。 可堂堂状元公讲解这些,再掺杂一些引经据典来的内容,有助于对方能够理解,偶尔再拽一些文词,说一些俏皮话,虽有人为马愉从商而可惜,却也有不少人,能够火速理解其意了。 所谓士农工商,之所以隔阂如此之深,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彼此之间,根本无法进行做到有效的沟通。 这其实也好理解,商贾与读书人若是攀谈,双方的理念和价值观,本身就不能契合,彼此之间各怀的心思,更是难以相通。甚至是说话的方式,对于事务的理解,更是天差地别,若是能谈到一起,那才怪了。 马愉就不同,他对这两种人群的心理都拿捏到了如火炖青的地步,更可贵的是,多年从商,他早就形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今日动身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他匆匆地往吴家去。 抚州的吴同,早已和他成了密友。 今日来的读书人不少,足足二十余人,都是早已有过约定的。 当然,也有几个,还未与马愉谋面的人物,不过却大多听闻过马愉的名声。 单一个状元公,就足以让人对马愉产生敬畏心了。 众人来到吴同的书斋,彼此闲叙,谈及各色人物,俱都神情愉悦。 其中一人对马愉道:“马公,学生还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只是……实在不好启齿。” 马愉脸上带笑,谦和地道:“但言无妨。” 这人年轻,脸上带着几分朝气,道:“马公为何从商?要知……”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吱声了,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 显然,这个问题属于比较敏感的那一类。 大家都不免觉得有几分尴尬,毕竟在人看来,商贾毕竟是贱业,若非是马愉乃是状元,只怕这读书人,还真没几个人能瞧得起。 所以现在在大家看来,这个读书人,无异于是在戳马愉的肺管子了。 马愉的表情倒还算淡定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微笑,道:“那么,你可知我为何不为官?” 堂堂状元,本有大好前程,却选择了从商,必定是有苦衷的。 这是读书人的思维。 既然马愉问起,那么这读书人,便说起了自己的理解:“朝堂之上,奸人作乱,陛下为人所蒙蔽,残害忠良,百官恐惧,自太祖高皇帝以来,诛杀的忠良,不知凡几。马公对此甚为失望,所以宁愿在野,不知……学生所言对不对?”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