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摇头道:“这些人的长处不在于谋反,他们的长处乃是阳奉阴违,或者是煽风点火,若是他们肯反,反而是好事,就怕他们耍其他的手段,总而言之,你任这太平府尹,有什么事,来找阿舅多多请教,阿舅虽不敢说有什么通天之才,比管仲,还是要聪明一点点的。哎,只可惜,阿舅这样待你,你……” “知道了,知道了。”朱瞻基兴冲冲地道:“阿舅,我要去见母妃了。” “走吧,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张安世挥挥手。 朱瞻基却有些不舍的样子,道:“阿舅……” “还有什么话?” 朱瞻基道:“在关中的时候,生死一线之间的时候,其实……其实……我心里还是念着皇爷爷、父亲、母妃,还有阿舅的。” 张安世道:“希望你真有良心才好,平日里多想想阿舅待你的好处,想一想阿舅为了你,亲自制出的冰棒,再想想打小你母妃生气的时候,都是阿舅偷偷为你说好话。” 朱瞻基:“……” 终于还是和这个外甥话别了。 张安世不禁为之唏嘘。 不过想到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做。 到了次日,便有旨意下达,张安世任大都督。 消息一出,栖霞沸腾。 来道贺者,如过江之鲫。 可此时,最难的却是张安世! 两个布政使司,需安插大量的官吏,安排什么样的人,可谓是绞尽脑汁。 思来想去,眼下手中能用的人确实不少,可毕竟是两省之地,实在没有办法,今年的吏考,只怕要扩招了。 至少也要招募万余人,才可填补接下来的空缺。 而对于原先直隶的官吏而言,却几乎是一场盛宴。 想想看,这么多的空缺,只怕不久之后,几乎人人都可官升一级,甚至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可升两级。 要知道,正常的宦海生涯,想要官升一级,需要花费多大的努力,更不知需多少的际遇。 可在这太平府,不只有不少的文吏,竟做了官,如今官运竟是亨通。 这等人生际遇,让人难以想象。 因此,整个太平府,都沉浸于兴奋之中。 倒是清吏司这边,却是犯难。 他们不断地挑选官吏的功考簿,还有以往的职事,想挑选出大量的人,填补进一个个的空缺。 而张安世也拟定出了一个章程,呈送入宫。 朱棣接到了张安世的章程,细细地看了几个时辰,张安世的章程,大致可分几大类。 其一,自是铁路的修建。 其二,则是官吏的任免,他甚至请求,将关中和河南的所有官员,统统革除,用太平府的官吏取而代之。 这样的做法,看上去确实有些过于大刀阔斧,却对新政有着巨大的帮助,若是仍然留用原先的官吏,反而可能会有后患。 当然,对于官员,自然是革除,可对于各地的文吏,张安世却采用了另外一种办法,那即是暂时留用,以观后效。让他们再各衙门里先公干各一年半载,再进行考核,若是可用,则转为正吏,若是不合格,直接遣散。 这其三,便是采用新政之法,要开始丈量和分发土地了。这关乎到河南和关中的稳定大局,百姓们不可能永远接受赈济,分发他们土地,让他们在灾后,有自己的生业。 这关中和河南土地平坦,土地算起来,还勉强称的上是肥沃,大抵的统计下来,关中和河南现在大抵有三百多万户人口,而这地方,本身耕地就多,张安世预计,每户可得五十亩以上,足以让人维持生计,除此之外,在补以一些农具和粮种,那么人心也就可以安稳了。 除此之外,便是打击盗贼、修建道路以及水库灌溉等措施。 这些都是细项,田有了,路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