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笑了笑道:“是啊,船上的木料,想要经受海水腐蚀,又需经历风浪,所以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现在大家所用的,依旧是当年遗留下的木料,可这木料,并非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栖霞商行这边几个船坞,正在想尽办法……改进木料。” 朱棣一愣,看向张安世道:“朕听闻,上好的舰船木料,需要花费十年之功,方才可用在船上,你这木料,如何改进?” 张安世笑着道:“现在舰船的订购需求大,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所以船造出来,价格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确实就是所需的船料,用时冗长的问题。不过臣这边,正在想办法,加紧改进一些造船的工艺,尤其是这木料的处理上头,若是能够成功,那么便可大大的减少船料的运用,到了那时……这造船的速度,便更快了。” 朱棣追问道:“可有进展?” 张安世便道:“已有进展,也就这一两个月,便有这新船下水试航。倘若能够成功……则舰船的建造速度,将大大的加快,而且对木料的处理,也将大大的简化。” 朱棣道:“如此甚好。” 张安世笑道:“其实多造一些船,对臣而言,多多少少,都没什么问题。船多了,货运大。船少了,货价高,横竖都能挣银子。不过臣此番在栖霞商行船坞所造之船,其实只是做一个示范而已。” “示范?”朱棣狐疑地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不少的船坞,只晓得埋头造船,所造之船,大同小异,都是指望着赶工期,来挣这银子。”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栖霞商行的船坞,其实就是要给他们做一个典范,那即是告诉他们,只埋头招募大量的人力造船,是挣不了大银子的,只有多动脑子,想着如何改进生产,创新新船,才可能大大的减少工期,改进工艺,这样才可大发横财。” “唯有栖霞商行的船坞,借此发了大财,这样的观念,才可深入人心。这世上,最难改变的,乃是人心,唯有人心变了,才可万事顺利。” 朱棣饶有兴趣地看着道:“朕等你的佳音吧。” …… 等送走了朱棣等人,马扬名又回头去捡起了那书信,重头看了几遍之后,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抬头,面带欣慰之色,目光灼灼地看着马愉道:“我儿……真是有出息啊,中了状元,又能轻而易举,挣下这么大的家业……超儿……” 马超在旁,耷拉着脑袋道:“在呢,在呢。” 唉,他总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只见马扬名道:“你回乡,将你的母亲还有其他的家眷接来京城,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举家搬来京城。” “啊……爹……”马超顾不上自哀了,震惊地道:“爹,咱们的根在那……” 马扬名叹息道:“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回乡是不能回乡的,回乡之后……若知你哥从商,必要为左邻右舍取笑。与其为人所笑,索性一家老小搬迁至此,重新安身立命。树挪死、人挪活,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 “自然,此番回去,你要准备一笔钱,给你的堂叔,请他照料祖坟,到时隔三岔五,教人带一些银子回去。” 说着,马扬名便不再理会马超,又对马愉道:“你这兄弟,没啥出息,他没啥本领,不过打虎亲兄弟,你若是觉得他能帮衬的上你,就给他一个差事,自然,他人是老实的,这也未必全是坏处,至少你说什么话,他肯听。” 马愉道:“这个当然。” 马扬名交代完这些,便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道:“我儿,这海上做买卖,会不会有很大的风险?” “放心,要买保险的,若是当真遇到了什么风险,至少也能拿回一点损失,总不至血本无归。何况此次出海做买卖,其实……”马愉想了想,笑着道:“其实赚的这些银子,只是小头。” “小头?”马扬名好不容易从容淡定下来的面容,再一次大吃一惊。 能不吃惊吗,这可是数万两银子啊!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