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便辞官,借此机会,表达自己对朝廷的不满。但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牵连自己的同乡与故交,所以才疏远他们。” 此言一出,三位内阁大学士骤然之间,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显得五味杂陈。 这可是状元,一个状元辞官,本就要闹得人声鼎沸。 若当真是因为对当下朝廷不满,连官也不做了,宁愿辞官,甚至可能获罪,也放弃这大好功名,以及锦绣的前程,这个读书人之风骨,真是世所罕见。 而三位内阁大学士,心思却不同。 杨荣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场新的风暴。 状元都辞官,不愿再为朝廷效命,可见当下,读书人与朝廷的隔阂到了何等的地步。 这马愉,只怕也很快名动天下,只凭其风骨,便足以让其推到风口浪尖,成为读书人的典范。 而胡广却为之可惜,他依旧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过于鲁莽,为此而牺牲掉了大好前程,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有这样的读书人,圣人之道怎么会断绝呢?”胡广红着眼睛,禁不住摇头感慨道:“坚持己见,不为名利所动,我不如也。” 金幼孜一向沉默,此时也不禁动容,幽幽念叨:“哎……太可惜了。” 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之所以可惜,对于文渊阁的人精而言,他们是可以海纳百川,接受年轻后辈们的一些不理智的,毕竟谁都年轻过。 哪怕他们知道马愉所为,显得无比的幼稚,可内心深处,似乎又不免为这个晚生后辈的勇气所折服。 于是,三位大学士一时间都默然无语。 舍人则是六神无主地道:“现在该怎么办?吏部那边……” 杨荣沉吟片刻,终于道:“吏部那边……照章行事吧。” “什么?”胡广皱眉道:“照章去办,难道接受马愉的请辞?若是如此,岂不是要贻笑大方?杨公啊,使不得啊,这马愉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可不能坏人的前程啊。” 金幼孜也皱眉,忍不住道:“此人初入仕途,一时想不开,也是情有所原,可吏部那边,确实还需高抬贵手。” “这样说……”杨荣淡淡地道:“不接受他的请辞,那么……照旧让他来做这翰林院修撰,只是……他人在何处呢?” “这……” 胡广懊恼地跺了跺脚道:“找,给我找,他总不可能这就回乡去了,必然还是在京城的。只要还在京城,总能找回来,只要找到他,老夫亲自去和他谈一谈,此人若是听教,总是能回心转意,他做的这些事,固然在老夫眼里看来也是错的,朝廷的事,自有陛下和文渊阁还有各部来操心。他年纪轻轻,懂个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和一群读书人成日厮混,再加上才情甚好,不免放浪不羁而已。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一念之差,而坏了前程,十年的寒窗苦读,容易吗?” 杨荣也不由的动容,叹道:“那就由着胡公吧,只是陛下那边,该如何交代?” 胡广道:“我去说,反正陛下一向觉得我这人糊涂,说错了什么,陛下也不会猜测我有什么居心,至多也只觉得我一时糊涂罢了。” 杨荣诧异道:“原来你竟也知道陛下知道你糊涂啊?” “杨公!”胡广大喝,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凛然正气地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杨荣:“……” 胡广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想了想,似乎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想好了说辞,便道:“去知会一声,说臣胡广要觐见。除此之外……” 说着,他看向那舍人:“速去吏部,告知吏部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