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饥肠辘辘,就非下海不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 朱棣压压手,不耐烦地道:“到底带回来了什么?” 邓健道:“安南侯所交代的粮种。” “粮种?”朱棣皱眉起来,不由得哭笑不得。 百官莞尔。 朱棣道:“就只带回了这个?” 邓建道:“若是能移植我大明,则是无量功德,便是天下的奇珍异宝,加在一起,也不及它万一。” 朱棣看一眼张安世。 随即,微笑道:“价值连城就价值连城,何须要说什么加在一起,也不及万一呢?不过……你此番辛苦了。” 邓健便叩首,哭道:“奴婢算不得辛苦,只是这一路来,追随奴婢的将士,死伤极多,奴婢与干爹分开的时候,有三艘船,三百二十七人,可如今回来时,只剩下六十九。伤者又占了一大半。那些死亡者的家眷……迄今还在盼他们的家人平安而返。只是现在……他们的尸骨也无法领回,只好任他们客死异乡……” 朱棣不禁感慨道:“哎……真是不易啊,你放心,朕自会抚恤。” “陛下。” 却在此时,解缙站了出来,道:“下海之后,壮丁的折损极大,宝船的船队,壮丁的伤亡尚还能接受,若都如这邓健这般,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臣只恐……会大大地降低我大明的人口,何况……这死者的家眷……悲怆至极,上苍有好生之德,以臣愚见,下西洋固然乃国策,不可更改,可像邓公公这般,如此冒进,却是大大不该。” 朱棣面无表情,对于解缙的话,没有回应,而是看向邓健道:“朕还听说,你下了西洋,却是从倭国回来的?” “是,奴婢带着罗盘,一路向西,走着走着,两年功夫,就到我大明海域了。” “这是何故?” 邓健道:“安南侯从前交代,说是咱们长在一个球上,若是一个球,那么……只要朝着一条道走,总能回到原点。” 这一下子,众臣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朱棣也大为震惊:“是这样吗?天地竟是个球?” “若非如此,陛下……便无法解释,奴婢为何能返航……”邓健道:“这是奴婢亲眼所见。” 朱棣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便道:“若是个球,那就太古怪了,这岂不是和太阳一般?” 张安世笑着道:“对,陛下,无论太阳,还是咱们脚下,甚至是月亮,其实都是个球。” 朱棣心中颇为震撼。 毕竟是统帅,基本的地理知识还是有的,只是这一切无法证伪,也只能姑且信之。 此时,只见邓健又道:“陛下,奴婢还有一事要奏。” 压轴戏,往往都会放在最后头。 朱棣听了,看向邓健,面带狐疑:“何事?” 邓健道:“奴婢在大食等地……还在西洋沿途。听闻了不少的事迹,其中就有关乎于我大明的。” 朱棣见邓健说了前头的话,后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他道:“说,有什么话不可说呢?放心大胆地说出来。” 邓健这才放心地道:“奴婢……听当地土人谈及,我大明至西洋各处航线,甚至是往大食等地,都有大量的商船往来,运输货物,牟取暴利。” 此言一出,方才还议论纷纷的殿中,顿时鸦雀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