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 因为陛下似乎突然改了主意。 这显然是有意仍然让赵王前往北平的意思。 因此,听闻了张安世来拜访,先是去见了魏国公府的女眷,才让张安世到中堂来,教人准备了茶水。 二人见面,难免有几分尴尬,徐辉祖道:“宫娥赐配安南四卫的将士,你这主意很不错,都督府那边,都是对你颂扬的。哎,边镇的将士太苦了,不但脑袋要别在裤腰带上,连娶妻都千难万难,更不必说,还是宫中的宫娥了。” “这朝野内外,都说百姓们苦不堪言,可百姓有百姓的苦,军户那等随时丧命,远走他乡还有屯田之苦,又有几人晓得?” 张安世道:“是啊,小侄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出了这个主意,当然,主要还是姐夫那边支持,姐夫一向体恤将士,时常对我说,这天下是大明的将士们打下来的,咱们不能忘本。” 徐辉祖知道张安世是在瞎说。 不过他还是颔首道:“太子殿下如此恩典,这军中的将士,只怕都感激不尽。” 说着,二人又默然,接下来不知该说点啥了。 在这尴尬之中,总算有人匆匆来报道:“公爷,外头朱勇、张軏几位公子,说是有急事……” 张安世顿时如蒙大赦,立即道:“哎,小侄一直希望能和世叔多聊一聊,可惜……天不遂人愿,只怕栖霞出大事了,小侄先行告退,下一次再来拜访。” 徐辉祖便起身,亲自送张安世至中门,果然看到朱勇和张軏还有丘松三人在外头等着。 于是便笑着对张安世道:“下月乃老夫大寿,你要来,我家那徐钦,年纪还小,府里上上下下许多事……为了这寿宴,真是焦头烂额,你提早一日来,老夫晓得你是有主意的人,到时你也来帮衬帮衬。” 张安世下意识地道:“啊……这……” 不过很快,张安世道:“好,到时天塌下来,小侄也提早两日到,总不能教寿星公亲自来张罗这事,这迎来往送的事,小侄最熟悉不过。” 说罢,一溜烟地带着朱勇几个跑了。 “哈哈……”张安世亲昵地拍拍朱勇的肩:“幸亏你们来解围,大哥我脸皮薄,在那坐立难安。” “大哥,是真有事……”朱勇苦着脸道:“咱们后院着火啦。” 张安世吓了一跳:“什么事?” “姚广孝带着一干僧人,到处在栖霞化缘,说要做功德……” 张安世顿时骂道:“那老秃驴,脸都不要了吗?他这是想敲诈我们!你们也是,大哥都送了这么多香油钱,他还不知足,你们该去赶人。” 朱勇哭丧着脸道:“俺们可不敢,俺们谁都不怕,就怕他。” 张安世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跟我走,看大哥的眼色行事。” 姚广孝此时的神色很憔悴。 不复他往日的神采。 而且身上的僧衣,也十分破旧,打了许多的补丁。 随来的和尚和沙弥,个个像乞丐一样。 张安世一看,直接吓了一跳。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当下,张安世上前,笑着道:“姚师傅,您这是……” “化缘。”姚广孝道。 张安世苦笑道:“姚师傅,现在栖霞很穷,我都要吃不上饭了。这么多的人要养活,昨夜我看商行的账,人都要哭出来,我张安世做了这么多的善事……现如今……” 姚广孝宣了一声佛号,叹息道:“哎,张施主是不是对贫僧有什么误会?” 张安世心说,我还能误会你? 姚广孝道:“贫僧这一次是真的来化缘的,要积功德。” 张安世道:“你就是有德高僧,这功德已经满了。要不这样吧,我这里有三千两的香油钱,结个善缘,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