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合一这东西,分明和理学的格物致知背道而驰。 前者强调了动,后者强调了静。 可杨士奇太聪明了,聪明到通过短短几个字,立即开始散发出了许多的东西。 如此一来,这就变得可怕了,因为他自己开始分裂,仿佛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断地在进行搏斗。 张安世很关心他,看他眼袋很深,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甚至经常失神,记忆力好像消退了的样子,明明刚才说的话,下一刻就忘了。 张安世急了,拍他的肩道:“最近是不是肾不好?杨侍讲啊,我们要节制啊,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长寿,长寿方才能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要不,我想想办法,给你寻一个方子,滋补一下,你放心……我这方子可灵了,朱勇他们三个吃了都说好。” 一旁的朱勇三人,正在寻找趁手的家伙,想好好地和正义堂里唯一的弟子讲道理。 这时听了这话,朱勇脸都绿了,整个人都一下子激动了:“俺……俺没吃……大哥别乱说。” 张安世瞪他一眼:“这叫名人效应,你知道不知道,谁管你吃不吃,说起吃,你这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吃,我要批判你。” 朱勇听罢,悻悻然的跑一边去。 杨士奇脸上还是呆滞,他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可又好像啥都没想到。 最终苦笑:“多谢恩公美意,恩公方才说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没什么,你当我没说过。” 杨士奇:“……” …… 第一份张辅的奏报送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时候。 此时,三个都督正在办公。 他们对于张辅还是很关心的,这是老兄弟张玉的儿子,而且是最有出息的那个,至于那个张軏……哎……一言难尽,听说现在又去做什么名儒了。 淇国公丘福亲自拆了奏报,大抵看了看,皱眉。 随即,拿给成国公朱能传阅。 成国公朱能又拿给了武安侯郑亨。 郑亨最近人缘不好,他自从大病初愈之后,大家也不爱搭理他。 尤其是朱能,几乎将嫌弃写在了脸上。 郑亨很小心翼翼,看过了奏报之后,也皱眉起来:“边山卫那儿,张辅是不是呆的时间太长了?区区一卫之地,让他在那呆得太久,只怕要耽误了巡边的事。” 朱能叹气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估摸着张辅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又不敢直言。哎……张辅是俺看着长大的,真是个好孩子,很像他爹,讲义气,不像某些人。” 郑亨:“……” 其实很多时候,郑亨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都想辩驳几句的,或者红着脸,干脆地捋起袖子来跟人干一架算了。 可最终他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丘福皱着眉头良久,思量过后,才道:“要不,咱们拿着奏疏去见陛下,说一说此事?” “张辅在外不易,总是让他驻留边山卫也不好,他是有心想借助这一次巡边杀几个鞑子立一些功劳,好教人晓得虎父无犬子的,这小子心里憋着一口气呢,若是耽误了巡边,只怕这小子心里头不舒服。” 事实上,丘福在数人之中,算是最为稳重的。 他对张玉的儿子感情也最深,历史上,张辅因为在南京城没啥功劳,还是丘福和朱能领着一干军将们跑去跟皇帝说,他是功臣之后,皇帝不必害怕封赏的时候让人认为赏罚不明,应该多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