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承科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恭维道。 不是,你这坑爹呢? 张顺闻言本来也颇为自矜,但是转念一想,顿时发现了其中的谬误之处。 北极星距离地球何止几百光年不等,你算出来个十万三千里,糊弄鬼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道:“此法虽好,奈何多有疏漏,吾恐以此算之,谬之千里矣!” “陛下,此话何解?”戈承科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 “如此假设,须地坪如砥,光直如线,方可准确!”张顺笑了。 老弟,你这假设都不对啊! “原来陛下已经粗通天文,看来倒是微臣卖弄了!”那戈承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 “天圆地方,此乃昔日盖天说是也,故而多有谬误。” “及至张衡,云‘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此乃浑天说是也。” “及唐代僧一行‘则以南北日影较量,用勾股法算之’,遍及南北,始测得‘大率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而极差一度’。” “又算得‘南北极相去八万里,其径五万里’,始证地之薄厚矣!” “等等,等等,你且等我算一算!”张顺听到这里总觉得哪点有些不对。 前世有句诗,叫做“坐地日行八万里”,也就是说地球赤道周长应该是在八万里左右。 来到这一世这么多年,张顺大概也发觉了这个时代的一里和后世几乎相差不大。 既然如此,那么南北极之间的距离应该在四万里左右,怎么会就成了八万余里? 待他取了纸笔,略作计算,却发现若是“极差一度”,“大率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的话,那么南北相去应该是十二万余里才是。 先不说推算准确与否的问题,光这一点僧一行就前后自相矛盾了。 推算到这里,张顺忍不住又望向戈承科。 “陛下果然是天赋极佳,如此易为人所疏忽之处,仍躲不过陛下明察秋毫!”那戈承科先是恭维了张顺两句,这才笑着解释道。 “前者所用乃为新尺,后者所用乃旧尺也,故而前后自相矛盾。” “今尺长旧尺六分,一里以三百步为率;旧尺短今尺六分五,一里以二百步为率,故而长短不一也!” “哦?”张顺闻言先去除掉新旧两尺些微差别,大体算得一十二万余里的三分之二正是八万余之数,顿时不一大吃一惊。 好家伙,感情你们在这里搞“技术封锁”呐! 张顺这才信了这厮有点水准,连忙又和他继续探讨下去。 本来张顺还以为这天文历法的基础很是简单,自己一学就会。 结果,随着双方探讨的逐渐深入,戈承科竟然慢慢谈到了《授时历》中所用的“弧矢术”。 所谓“弧矢术”,大体是关于圆弧计算的方法。 原来自从浑天说建立以来,也是一直在发展变化。 最开始人们对“地如鸡子中黄”这一句还有异议,有人还认为大地是平的或者是个半圆。 但是随着天文学家的不断测量和计算,最终还是证明了大地是圆的这一结论。 如此以来,再进行天文推算的时候,自然要用到圆弧的计算方法,这才深入研究了所谓的“弧矢术”。 只是张顺没想到,这戈承科算着算着竟然把四次方程拉出来解了,只看得他眼皮直跳。 不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