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主力南下以后,大同城及其附近空虚。 除了守城人马以外,竟是无兵无将,形势颇为危险。 而大同城内,除了钦差镇守大同地方太监刘文忠以外,竟然只有分守冀北兼管大同东西二路副使朱家仕一人可以主持军务,你让他如何不急? “对,对,对,朱副使所言甚是,当即刻调集人马,死守大同待援!”本来惊慌失措的刘文忠闻言不由反应过来,连忙下令道。 “命怀仁、应州、浑源州及镇河堡四地守备即刻带领人马入卫,不得有误!” 这四处皆位于大同周围,乃是拱卫大同城的要地,奈何如今形势危及,野战精锐又被张凤翼、叶廷桂和王世仁三人抽调一空,刘文忠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如此了。 “唉!”分守冀北副使朱家仕闻言不由叹了口气,只得领命退去。 你道为何? 原来这时节,大同境内处处皆敌,北面的阳和卫乃宣大总督驻地,守军不可轻动。 东面的蔚州遮蔽紫荆、倒马二关,关乎京师安危,给刘文忠几个脑袋,他也不敢动这里的兵马。 至于西面压力最轻,其副总兵杨国柱、参将唐通早已经被张凤翼、叶廷桂调动南下,更无多余兵力可用,故而兵备副使朱家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两日功夫,好容易才将这四处守备及人马调动入城,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 早有士卒来报道:“急报,急报,抚军、总镇率领三五百人马已到城外,口口声声要返回城中,不至放也不放?” “什么?他们还有胆来?”镇守太监刘文忠差点被气乐了,不由对左右守备笑道。 “走,随杂家出去看看,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中使但坐城中,紧闭门户,让他离去便是,何必理他?”那兵备副使朱家仕打心底有几分畏惧叶廷桂,不由开口劝说道。 原来别看叶廷桂在和义军作战中,由于条件所限,并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其实也是一个狠人。 崇祯八年,就在他就任巡抚不久,刚刚遭受后金蹂躏的大同镇,再度遭到东虏犯境。 叶廷桂便率兵出师助马堡,奇袭丰州滩,不仅一举击败了后金军,还歼敌一千二百余人,俘获四百余人,一时间声威大震,蒙古诸部畏之如虎。 但是镇守太监刘文忠却不这样想,他心道:“如今大同城防已备,兵马已全,我坐守坚城之中,又有何惧哉?” 想到此处,他便拒绝了兵备副使朱家仕的提议,大摇大摆登上了城楼,来到了大同城西门清远门城楼之上,往下一看,只见叶廷桂一干人等正在城下。 他不由开口骂道:“遭瘟的奴才,好好的大同巡抚、总兵你不坐,反倒背弃皇恩投贼,今日又有何面目来见杂家也?” 不意那叶廷桂等人闻言为之愕然,纷纷叫屈道:“中使何出此言?” “我等本在太原城外与贼人大战不止,不意东虏突然出现在我军背后,猛攻我军。” “我军猝不及防,两面夹击之下,不由大溃。如今左柱国朱燮元战死,宣大总督张凤翼不知所终。” “未有我等数百人勉强逃出生天,赶回大同镇主持大局,中使何以将我们拒之门外?莫非你竟然从贼了不成?”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分明是你们一干人等从了贼,如何敢倒打一耙?”刘文忠闻言不由大怒,便开口驳斥道。 “妇孺谣言,如何能信之?”叶廷桂闻言不由苦笑道。 “中使作为智者,理当明白,越是关键时刻,越是鱼目混杂。” “这一战我等又失了旗帜印信,生怕被诈开了城门,丢了城池事小,辜负了皇恩是打!” “这……你们真个不曾从贼?”刘文忠见他们言辞恳切,且又听闻左柱国朱燮元战死,宣大总督张凤翼不知所终,此类与传言颇有抵触,不由又动摇起来。 “我堂堂朝廷大员,牧守一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又不是没饭吃的泥腿子,造哪门子的反啊!”叶廷桂闻言哭笑不得,不由反问道。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