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张将军只想运个人,直接征用船夫便是,又何必让俺黄守才千里迢迢赶过来支援?”黄守才一板一眼道。 “哦?”张三百一愣,连忙请教道,“却是某无知,贻笑大方。张某愿闻其详,还请先生教我!” 黄守才由一个精通水利之人转变为水师将领,多少也有点心得。 他闻言不由笑道:“俗话说‘南船北马’,用其速也,亦用其承载。” “船马二物皆快于步卒,故而其战守以弓箭、火铳和火炮为长。” “然而船马二者又有所不同,马行陆而船行水。故而只要平地,战马皆可去得;若无水流,则战船不能通也,此战船不如战马之处。” “但是战马力弱,只能载一人一甲而已,即便用来挽车,一不过千斤之力。” “而战船却不然,少则千斤,多着数万斤不等。故而以船载人,以船载炮,则无往而不胜。” “我意专门选用打造炮船,专以放炮,选用桨船专以跳帮,选用货船专以载人载物,运输兵马辎重。将军以为如何?” “好,如此也好,就以先生所言!”张三百也不懂水战之法,干脆将一切事宜全权托付给“河神”黄守才。 那黄守才得到张三百授权,便开始选用制造船只,安装火炮,以及选用水手船夫。 忙活了一个多月,才勉强将一支水师组建起来。 说是一支水师,其实除了三四十艘作战船只以外,其余皆是用货船改装的运输船罢了。 当时万事俱备以后,张三百就赶快上书张顺,准备水陆并进夺取猛如虎驻守的郾城。 只是当时张顺全部战略重心都放在南阳和陕西,哪有意愿向东面进攻? 张三百数次申请无果,不得不偷偷给妹妹马英娘写信,指望她能够吹一吹枕边风。 那时候马英娘正和张顺的其他几个婆娘同仇敌忾,抗议张顺又收了曾黄及大小朱氏四女,哪里有心情理他? 结果白白忙活了一两个月,什么鸟用都没有,张三百也不由有几分沮丧。 黄守才吃不惯这里的鱼,见状便请求张三百放他返回洛阳。 不意张三百又提议道:“既然舜王不许我出兵,那这些船只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如今义军草创,物资奇缺,黄先生何不率领这船队,做些小买卖?” “一来也能熟悉一下此处水道,二来也能给弟兄们挣点零花钱!” “这……这成吗?”黄守才总觉得这有点公器私用的味道。 “如何不成?这水师本是咱们一手建立,这船只又是咱们挑选打造,即便是舜王亲至,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张三百仗着妹妹马英娘得宠,他才不管张顺什么打算,先把事情做了再说。 “好,如此也好!”黄守才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反正出来事儿由主公大舅哥扛着,怕什么? 原来这襄城也刚好有一处码头,虽不及南阳佘旗镇和舞阳北舞渡,也算是从汝州集散的货物流通到颍、淮河的中转站。 由襄城逆汝河而上,也不是不能行船。只是一来旱涝不定,河水忽多忽少,二来从襄城西北二里沟蝗蚧潭往上,水流湍急,皆有倾覆之虞。 刚巧如今汝州正在李信治下,这二人顿时如鱼得水,先后接手了几宗运往周家店的货物,倒是小赚了一笔。 这一日又有从陈州周家店转运过来的粮食,要运到襄城,黄守才便带领船队运了回来。 张三百知道了,不由灵机一动,又要上书劝说舜王。 不意不等他书信传递出去,反倒张三百先收到了张顺的命令。 张三百和黄守才惊疑不定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着张三百携蒋禾,分别顺沙河、颍河而下,汇于周家店,然后大张旗鼓攻取颍州,作欲取凤阳之势! “好,好,终于有我张三百出头之日了!”张三百不由大喜道,“黄先生,不,现在应该称为黄提督,我命你尽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