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也没预料到突然出现了这番变故,顿时也有点措手不及。他试操纵马匹闪开,可是骏马的速度虽快,又如何快过了敌人的长枪的移动呢? 张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对方的枪尖上撞了过去,一时间竟是无计可施。 精铁打造的枪头,尖锐而有锋利,在这枪头最尖锐的地方闪耀着一点寒芒。这点寒芒不是他物,正是枪尖的点钢。不要小瞧这点点钢,却是千锤百炼而成,按照后世标准应当算作中高碳钢。 虽然这一点和后世动辄千万吨起步的钢材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可是对张顺来说却是致命的一击。 因为他身上的铁甲也仅仅是普通的铁质而已,硬度如何也超不过这一点点钢。这样张顺和这铁枪碰撞的后果就是被这枪头轻而易举的撕裂铠甲,扎入胸腔之中。 正所谓“砍伤刺死”,张顺若是中了这一枪,即使不死恐怕也要丢掉半条命了。 张顺临死之前,不由苦笑一声,自己和对方将领机关算尽,没想到结果竟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然后双方的战局又回到了原点,真是可笑可叹!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张顺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刻,突然斜刺里杀出一枪,往张顺右侧一搏,竟然将对方正对准张顺的枪头给拨开了。 张顺顿时劫后余生,他顾不得有任何情绪,眼见着自己和那官兵的将领的已经接近到马头对马头了,他下意识的笨拙的将裹着红披风的左手钢锏往右一挥。 虽然姿势十分别扭,手法不甚舒服,却是很爽快的砸中了对方的脑袋。就像砸中了一个大西瓜一样,“嘭”的一下打爆当场。 顿时红的、白的、黑的,固态的、液态和粘稠状的都飞溅了起来。好像下了一场小雨似的,张顺头上、身上也被淋了不少。 第170章 边军(九) 张顺飞一般的和敌将错马而过,他顾不上恶心,反而兴奋的大声呼喊道:“敌将已死,速速投降!弃兵者不杀,顽抗者皆诛!” 这时候敌将李壁麾下的亲卫才反应过来,不由失声痛哭道:“将军!”“总兵官!” 他们这一哭不要紧,众人立刻知道了总兵李壁阵亡的消息,顿时有的人直接弃了武器投降,有的则调转马头转身边跑,有的则怒不可遏,试图冲上来杀死张顺,为自家将军报仇。 刚刚亲手阵斩了敌将总兵官的张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顿时看到有二三十骑兵又向自己围了过来。 张顺见此大惊,他一边掉转马头,向一侧跑去,一边将左手的钢锏换到右手。他也顾不上钢锏上面粘着的血水,只是边跑便寻了个时机,猛地一拉缰绳,降低马速,将战马调头向右一拐。躲过了不少拼命追击自己的骑兵的刀枪,自己这反手一锏击落了敌军一员骑兵。 这时候张顺调过头来才看到,紧跟自己后面的原来是一员白袍骁将和一员黑袍勇士。此二人皆是自己麾下亲卫的装束,只见他们皆一人一骑一枪,舞的花团锦簇,和敌人战作一团,瞬间各自挑落马下一员追杀自己骑兵。 张顺见此不由大喜,连忙高声问道:“两位骁将如何称呼?不是刚才是哪位英雄救了本将性命!” 那黑袍将闻声应道:“我乃怀庆府李友,是阁下义兄陈长梃表弟!” 而那白袍将闻声则应道:“我乃怀庆府李信,乃阁下麾下亲卫!陈长梃原是我表哥,李友原是我堂哥!刚才我距离主公较近,斗胆替主公拨挡了一下敌将的长枪。” 张顺听了不由欢喜的紧,连忙说道:“陈长梃本是我义兄,两位既是大哥兄弟,亦是我的两位哥哥!若非二位护卫,我今天必将死于此地矣!” 花花轿子人人抬,张顺话说的好听,这兄弟俩虽然嘴上连道“不敢”,心中也乐开了花。两人赶上前来,连忙护着张顺往回赶去。 总兵李壁的家丁犹不甘休,再次试图追击,被李友李信二人反身又射翻了两人。而他们射向张顺等人的箭支,不是被李友李信二人躲过了,便是被张顺挥舞着手中的披风挡住了,竟是没能够伤到他们任何一人。 等敌人追的近了,张顺便在这两人护卫之下,掉转马头冲杀一番,再行离开,竟将李壁麾下这二三十家丁杀得没有半点脾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