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咬住下唇,她的哭腔破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已经到了晚间,许多事情都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萧渡玄有功夫慢慢地调养她。 直到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沈希才陡然撞对了答案。 她颤声唤道:“夫君,求您疼疼我吧。” 解脱像是粲然的白光,在那个?瞬间强势地到来了。 沈希满脸都是泪水,意识短暂地清醒了半刻钟不到,但强烈的自厌情绪却铺天盖地地袭过?来了。 从?两年前上元节的宫宴故意饮下那加了药的果酒,用卑劣的手段爬上萧渡玄床榻的时候,她其实就该明白过?来的。 那是一泓看似清浅易得的泉水,实则却是深重?绝望的深渊。 堕落一旦开始,就再无止境。 如?果沈希现?在是清醒的,她一定?不会这样想。 她只?是开了个?头,但真?正将?她拽下去的人一直都是萧渡玄。 但在这种病态的情绪影响下,疯狂翻涌的全都是对自我的厌恶。 好在药物的效用会长久地持续。 痛苦的情绪很快就被焚心般的火焰给烧着,沈希攀上萧渡玄的脖颈,吻住他冰凉的薄唇,从?他的身上开始汲取冷意。 渴望像是成了瘾,让她有些难以分?清那是药物的影响,还是她的自我意愿。 * 临到立后大典的前一日,沈希才最终从?那病态的渴望里挣脱。 她并不知道,在她被关在明光殿的这些天里,立后的事轰动了整个?朝野。 无论是知道内情的人,还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无一不惊掉了下巴。 陆府书阁的灯是一整夜都没有熄灭,李韶也狠狠地吃了一惊,宰相李缘更是在府中生生捏碎了一只?杯盏。 从?消息传出后,越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烂了。 众人都劝沈庆臣称病谢客,先休歇一段再说。 但沈庆臣没有一日停止过?与萧渡玄的博弈。 “小希不可?能会骤然出逃,”沈庆臣眉眼扭曲,“再说臣的女儿又不是您的私奴,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他半生风流,也知悉内宅大院中的争斗。 继室崔氏做过?的那些晦涩事,沈庆臣其实也是知道的。 侍妾之流,与物什无疑,庶子庶女,亦同奴仆相类。 沈庆臣却没有想到,那些年他造过?的孽竟是全都应在了沈希的身上。 他的女儿什么也没有做错,仅仅是因为?过?盛的容色,就要沦为?天子的禁脔,被掠夺强占。 萧渡玄站在高?处,神情冷淡。 “那你还想怎么样?”他看向沈庆臣,“要朕表彰她这回出逃的路线挑得好,还是夸耀她这次仆从?选得恰当?” 萧渡玄觉得他已经足够退让了。 如?果放在先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 沈希很不吃教训。 如?果想让她学会一个?东西、记住一个?道理,是势必要强势甚至残酷的手段的。 哪怕比起先前的两次,萧渡玄也觉得他这回足够妥协了。 不过?就是将?她困在宫中几日等待婚期,除此之外,他几乎可?以说没有碰她一下。 连早先时候想过?无数回的烙印,都没有付诸丝毫的实践。 沈希的胆子还是小,在更多时候,萧渡玄总是还要哄着她,想到她在宫室中焦躁地等待他,拥住软枕磨蹭腿根的嫩肉,他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沈庆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全是烦乱的情绪。 直到立后大典的前一日,皇帝才终于肯让沈希出来,她也是那个?早上才彻底清醒过?来的。 一睁开眼就感觉额侧的穴位突突地疼。 连日的摧折让沈希脑中一片混乱,她难受得厉害,记忆却还残留在被萧渡玄于窗边攥住腰身的时候。 想到摇晃的船只?和滚滚的江水,那些纷杂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或许是为?了让沈希彻底长个?记性。 这些天沐浴的时候,萧渡玄总是将?她摧折得特别狠。 以至于沈希现?下一想到水,就会生出些畏惧,再没有比他更擅长教养的人了。 多日来她过?得昏沉又混乱,乍然一清醒过?来浑身上下还是有些不适。 萧渡玄下朝以后便回来了,沈希执着玉筷用膳,抬眸和他对上视线后就没了胃口。 不见到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