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心问道。 “我想逃脱,被抓回去用鞭子抽的。” 心脏的抽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每一个字都扼着他一身冷汗。 江誉清急切回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唤人来为你上药。” “江公子!” 小满唤住了他。 她走近他的身前,倾情演绎着深情之中的决绝,目光渐渐低斜着,看向了他手中的通行牌。 “你莫要再对我好了。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离开阎崇。我怕我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小满仰首望向久久无声的男人。 他有些失神。 无聚的瞳眸有些微红,波动得并不明显。 他身上的药草味还是那样浓,连盈得满屋的熏香都盖不去。 感性与理性的斗争往往两败俱伤,只剩一片残骸。 当意识到自己编织的谎言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迷落深陷,深信不疑时。莫名的抽痛就会隐隐作祟。 是何时这种痛楚诞生得愈加明晰的? 她也不知道,她从未深究过。 应该说根本无从深究,因为她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全是虚假。 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便是谎言的开始。 她深知自己必须做什么,必须斩断什么。 她会油然而生不忍,也会尽数将其剿灭。 小满深深呼吸,继续着方才的话: “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他多想留下她。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用什么身份将她留下? 自己即将入宫,自己命数将尽。 自己能许诺她什么?又能给她什么? “通行牌我收下了,多谢江公子,后会无期。” 在她拿过他手中的通行牌后,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 任凭他如何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都再无回应越走越远。 —— 小满拿着这枚通行牌果真畅通无阻。 一路走过,所见之人纷纷退避行礼。 每一枚通行牌皆为定制,其中刻有所属人的姓氏。 她端详了这只玄晶雕刻的通行牌许久,却怎么都看不懂上面刻的字。 这应该并非是阎崇的文字,看起来像两个字。 当务之急是找到师央。 她以为通行牌只是起到畅通无阻的作用,没想到能轻而易举的调来了过船者的名单。 小满翻阅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见师央的单姓假名。 看来,师央并没有过船。 是什么牵绊住了他的脚步?难道得知自己失踪后,他留在原地搜寻从而放弃了计划的进行? 小满跑到了甲板上,扶着围栏,向远处眺望着。 四周一片汪洋,什么都没有。两艘游轮已经相隔甚远了。 握着手中的玄晶通行牌,小满凝神了许久。 若说这一趟前来是为了一探江家在商海会高层的究竟。那么现在自己也算是阴错阳差的完成了任务。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回到阎崇。 汹涌凌乱的脚步声渐近。 小满竖起了提防之色。 只见,一众守卫堵在远处,将四面的路径都死死拦住。 从中走来了一个男人。 他向着小满的方向,每一步都极为谨慎。 忽而。 他身体一倾险些摔倒时,小满迎着他跑了过来,下意识的搀着他的手将他扶稳。 还未从险峻的绷神中缓过劲来,她被他揽在怀中,紧紧深拥。 “你不知道,你离开的那一刻我有多害怕。我害怕,我又要失去你了。” 他与她的耳畔很近,他将声音放得很轻。 其中盈满了浓烈的情愫,还有割舍不断的留恋。 “我发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至少让我知道你的行踪。我不求再多,我只想你平安。” 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他,感受着他身上吝啬的温度。以及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嗅到的除了药草味以外的领间体香。 她成功了。 他陷入了她的天罗地网,她步步为营的以谎相欺成功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