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素编织成的大网中,属于辰年的味道像针一样,穿透了他的皮肤,将他麻痹,让他再也无法抽身,“阿易曾经用‘勾引’两个字,来形容你对他、对我的关系,我那是反驳了他,现在看起来,是我没有了解到本质。” “你走吧。”在他还剩有一些理智和尊严的时候,在他没有资源把自己剥光,毫无防备地把自己展现在这个omega面前的时候。 什么真相,目的,爱,恨在这一刻,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结果已经赤裸裸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然而,顾司远想象中辰年如释重负、开门而去的场面没有出现。 “你帮我拿一下我的外套,我这个角度不好够。” 顾司远看了看后座,确实,方才他扔外套的时候刚好扔在副驾驶正后方,于是大手一伸,把外套捞了回来,递还给辰年。 辰年接过后并没有穿上,只是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了一方棉帕,递到顾司远面前。 顾司远第一眼并没有在意,甚至故意把眼神转过一边。 于是辰年把帕子直接塞到了顾司远手里。 “什么东西……”顾司远摸到帕子的质感,话到嘴边止住了。 那是他惯用的汗巾的材质,低头一看,也是他惯用的样式。 他记起来了,这张帕子,是在路辉楼下,辰年被方媛泼了满头饮料后,他给辰年擦水渍用的。 在那之后,辰年也没有还给他,他还以为早就扔了,没想到…… “不是什么都不带。” “嗯?” “从南淮走的时候,我还带了这方帕子。” 他想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怀里也揣了这方帕子,或许是想带走这个世界给他留下的唯数不多的毫无功利目的的善意。 “刚才,我也不是要走,而是想绕到后座,拿给你看。” 顾司远的手紧紧拽住手中的棉帕,刚刚坚定的决定,重新遭遇崩坏。用尽了全力,才堪堪架起来的纸糊一样的冷漠的外表,瞬间坍塌。 他再也坚持不住,低下了头,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掉落在手中的棉帕中,晕化开来。 “你今天出现在顾家,在我意料之外。我想过你到南淮以后,或许顾家会给你提供一些助力,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混到顾睿面前。看到你在,我其实也没底,我不确定你会站在哪一方。你恨我是理所当然,若是要报复,我也非常理解,也许我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可是……” “所以你今晚上我的车,也是一种试探,又在为我一无所知的目的做谋划。”顾司远用那方棉帕擦干淌出的泪渍,帕子上那股属于辰年的味道,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安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