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外貌像来很有自信,从小到大,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没有人漂亮过他的,一个都没有,连比肩的都找不到人。 杜莫忘不可能不喜欢。 被杜遂安抓住了吗?老东西总看她手机干什么?连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留给她?以前也不见得那样关照她。 他扔下手机,走到冰箱前开了瓶香槟,高脚杯里琥珀色的酒液滋滋冒泡,虞萌抿了一口,浴衣随意地团到腰间,独属于雄性的精壮胸脯和结实臂膀裸露在外,那种雌雄莫辨的娇媚去了三分,多了潇洒恣意的不羁落拓,如同江户时代漫步在京都街头的浪客。 电话响起,虞萌猝然回身,差点把杯子打翻,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看也没看来电显示,接通后朱唇微启,立马就要娇嗲嗲半带抱怨地叫一声“老公”。 对面抢先开口。 “虞萌,你知不知道杜莫忘去哪里了?” 变声期的男生音调粗嘎沙哑,焦急暴怒下变了调,像有只公鸭在耳边扯着嗓子叫。 虞萌的脸当即冷下来,妩媚的狐狸眼闪烁着泠泠的寒光。 “唐宴?”来电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虞萌的额角鼓动,“你怎么拿到的我的电话号码?” “别管这些,你联系得上杜莫忘吗?” “你有事找她?”虞萌跷起二郎腿托着下巴坐在床沿,“可是她刚刚去洗澡了哎。” “你们果然在一起,我有事找她,你把电话给她,快点!”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虞萌面带愠怒,“得了吧,她可不想接你电话,挂了。” “虞萌!你这个贱女人!”唐宴哪里还有当初追求虞萌的忍气吞声,恢复了顽劣暴躁的性子,“你最好现在把电话给她……妈妈,什么?我没有……我说了,不是!我没有和杜莫忘打电话……” 含糊不清的争吵,电话主动被对面挂断,虞萌一肚子火气失去了发泄对象,黑着脸把手机摔在床上。 唐宴从哪里拿的他手机号不重要,学校里的不少人都有,唐宴想知道一直都是很容易的事,只不过向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即使是最火热追求的时候都没有。 虞萌知道这位唐家小公子的傲慢脾气,认为主动给人打电话是件掉价的事,把自己放在了低一级的地位。 可今天听唐宴的说法,他联系不上杜莫忘。 虞萌忽然有种莫名的紧张和愤怒,就像是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盯上的幼童。 唐宴想抢走他的骑士么?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不是一直两看相厌吗? 就保持着之前霸凌者和霸凌对象的关系不就好了么!他之所以让杜莫忘一直处于学校阶级的底层,可不是为了让唐宴当那个独一无二的救赎者! 这是他的角色!唐宴怎么敢来抢! 忐忑不安充斥了心脏,喉咙里堵着一团湿漉漉的沉重棉花,虞萌在几个瞬间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咬着指甲打了个电话,漫长的“嘟嘟”声,迟迟没有人接听。 “嘶!” 虞萌拇指猝然生疼,他打了个激灵,才发现拇指指甲坑坑洼洼,红色斑驳的指甲短陷到肉里,冒出了两三点血迹。 箱根傍晚,大雪,白盐纷洒,纸灯笼摇曳朦胧,如同传说中雪女的提灯。 杜莫忘从轿车下来,趿拉着木屐进门,阿菊举着纸伞小跑着上前为她遮雪。 “没料到晚上会下大雪,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很晴朗呢。”阿菊说,“今天玩得开心吗?” 杜莫忘点头,她捧着漆盒,里面装着大涌谷特产的黑鸡蛋,据说吃六个能延年益寿,她一口气买了一整盒。 晚饭已经准备好,荞麦面、鳗鱼军舰、海鲜刺身拼盘和味增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