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你今天和我说了好多话,你和一开始的时候太不一样了。”杜莫忘看向他。 颜琛抚平她肩膀上被安全带揉出来的褶皱,动作轻柔得像吹落一片叶子:“我对不同的人是不同的态度,杜小姐。之前是我有偏见,很抱歉。” 杜莫忘的高兴值又往上翻了一番,她进小餐馆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差点撞翻了门口的招牌。 “小心!哎哟妹妹,怎么这么着急呀?”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乐呵呵地从后厨露出半个身子。 颜琛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肘部,把招牌摆正,拍了拍上面的灰。他冲着妇女笑:“晚上好老板,我和她说这里的菜好吃,她等不及了。” “小琛!你好久不来了,真难得,你居然会带女孩子来我这小破店子吃饭,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老板一边走一边拿湿帕子擦手,从冰柜里拿出一瓶豆奶塞给杜莫忘,“请你喝,别客气!” 杜莫忘推辞,颜琛说:“收下吧,你如果不要,老板会生气的,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吃了好多年,这点老顾客福利还是能享受的。” “是啊,小琛大学的时候就在这里吃饭,那段时间我经营不善,还是小琛替我在学生里宣传,这家店才这样慢慢开了下来。”老板笑呵呵的,“吃什么,今天我掌勺!” 小店没有纸质菜单,两个人看着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的菜单挑,杜莫忘不知道什么好吃,颜琛点了几个老少皆宜的菜式。 老板动作麻利,菜端上来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卖相,胜在材料新鲜,香味扑鼻,份量给的也十足。 颜琛挑了块卤得最好的酱棒骨给杜莫忘,长骨头都夸张得超过了盘子。酱色油亮的大棒骨炖得软烂,但还没有到脱骨的程度,需要用牙齿啃咬。咸香的卤味浸没进每一条肉丝纤维里,刚从锅里捞出来,热腾腾的味道正好,连着骨头的肉筋软烂弹牙,嚼两下就化了,胶质残留在舌尖,回味无穷。 柿子饺子馅料饱满,满当当的饺子肚子煮熟后浮现出核桃样的褶皱皮,半透明的饺子皮透出里面红黄的色彩,咬一口汁水在嘴里爆开。难得老板在冬天还能找到这样多汁的西红柿,鸡蛋也选的黄多白少的土鸡蛋,口感松软。 光着这两样就足够杜莫忘两个人吃饱,颜琛又要了瓶橙子味的北冰洋。 两人甩开膀子吃,颜琛的吃相算不上雅致,却也不粗鲁。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握住棒骨的两头,玫瑰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皓白的牙齿轻松准确地撕咬下合适的肉块,闭着嘴大嚼,腮帮子鼓囊,像头撕扯猎物的雄狮,饕餮又霸道,唇瓣上涂了一层亮晶晶的油光。 房间里开着暖气片,热烘烘像是晚春,吃了一会儿两人都热得不行。杜莫忘脱下了外套,颜琛干脆解开了衬衫领口,精巧的锁骨明显地矗立,精壮的小麦色胸膛袒露在暖气里,光泽晶莹的皮肤上覆了层薄汗。此时的他比起高档餐厅用餐时更具有人间的烟火气息,宛如供奉在博物馆的古典雕塑重获了生命,从阳春白雪的展摊步入了柴米油盐中。 墙面斑驳,大大小小的油污覆盖在破败的粉墙上,厨房里油烟“滋啦啦”炸响,暗黄色的灯光摇曳,灰白色的烟气钻过门帘飘散在餐厅上空,眼前的景物都蒙上了层呛鼻的模糊烟雾。杜莫忘看向他,颜琛刚吃完一根棒骨,脸颊熏得桃红,额头上泌出细汗,浓烈的剑眉紧紧蹙着,一边眉尾又挑起,认真地用筷子刮筒子骨里的骨髓。爱吃肉的男人身上总有种血腥味的野蛮气息,喜欢带骨肉的更甚。 颜琛是眉眼深邃的混血儿,眉骨高挺眼窝深陷,直刀样笔挺的鼻梁,要比东方人更有蛮气。他偏头撕肉时,浓密的眼睫半遮宝石蓝的眼眸,也很难完全掩盖住从眼瞳射出的鹰隼般的精光。他啃着肉,宽阔的肩,修长的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