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鲑盐烤最是美味,料酒去腥后撒盐与胡椒静置斯须即下锅煎。 这期间真冬淆了三餐常备的味噌汤,想加芹菜又怕那位娇生惯养的世家女公子不吃,因此各盛一份单放芹菜粒。 早饭真冬向来不讲究,可着前夜剩下的往往就成一餐。鲑鱼、米饭、味噌汤、纳豆并冬大厨亲手腌的爽口小菜,别说够招待女公子了,江户多得是只有鱼干嗦嗦味的庶民人家和武士哩。 松雪宗家虽为低级武士,然真冬门儿清,松雪融野这憨瓜的私房钱绝不在少数,松雪家的日常吃食也好过地位相当的同侪。 谁家娃子五两金说掏就掏,买假画连眉头都不皱下的,是吧? “冬冬我回来了!” 尝口汤的咸淡,真冬嘬了指头,“嗯,放那吧。” “大婶说没见过我,还夸隐雪先生标致俊俏得男的思女的想。” “我是绘师,不是吉原花——” 语未得言尽,真冬摆头轻叹息。 少有的默契,融野亦少见地听出冬冬于这春日清晨为何而叹。 她蓦然想到,她二人自大德寺重归于好以来,聊话里再未出现过那位天神般美艳动人的女子。她的冬冬并非薄情人,越不说,融野偏越体味得清那女子的分量。 “那冬冬你也是作绘前自成一幅画的绘师。” 慢搅纳豆至拉丝,撒上葱花,真冬方道:“要说身板的话,确实就画纸一张。” 正饮汤的融野闻之险笑喷在冬冬虽冷却俏的脸上。 “你认不出我来我却不曾怪你,你可知为何?” “因你最知你的融野是怎般膗蠢的脑子,又因你知我的冬冬是举国无双的心善,如何舍得怪我。” 什么你的我的,瞎讲。 舔了唇上粘液,真冬道:“我原本是你印象里的河童模样,只因后来我作淫绘挣了钱,在日本桥的白木屋那定制了你眼前的这幅皮相。” “果真……”融野听后不以为惊反自喃,又看到真冬:“可冬冬,我摸过亦亲过你身上每处肌肤,并未有缝合之迹,故而早早打消了荒唐想法。你跟我一说,可见织女娘娘显灵,世上竟真有这等裁缝秘术,妙哉!妙哉!” 她们抱一块时松雪融野究竟都在想哪些,真冬为那聪慧而骇然,为到底高估了松雪融野的脑子而惭愧。 “这碗味噌汤,你喝了吧。” “嗯呢,你对我真好,冬冬。” 古语云:「脑之髓如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