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砚清再次起身,对座上的恭惠帝拱手一揖,“儿臣府中出了点事,需要儿臣亲自前往处理。” 恭惠帝放下调羹,有些不悦,“什么事呀,连饭也顾不上吃。” 端木砚清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比较麻烦,儿臣要亲自走一趟才放心。” 参政三年来,端木砚清表现出极高的政治修养和极强的处事能力,是以恭惠帝对端木砚清做事十分放心,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多问。 点点头,道:“去吧,下午也不必来御书房了,留在家好好休息,朕待会儿命人把奏章送到你府上去。” 端木砚清谢过恩,出了殿。 殿外,端木砚清打量了眼一脸惶色的裴凌,凝眉,“怎么回事?” 裴凌能在他身边干这么多年,处事不可谓不谨慎,如今竟慌成这副模样,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着,端木砚清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裴凌眼神闪烁,强忍住内心的惊悸,颤声道:“殿下,杭大人刚派人来报,说是有关…有关呃…元小姐的消息要告诉你,十万火急,希望你尽快到舒肴馆去找他。” 长期在政治中心待着,让端木砚清养成了极强的敏感性,看着裴凌十足怪异的神色,端木砚清没来由的烦躁,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元小姐? 关她什么事? 或者说,她出了什么事? 淡淡扫了裴凌一眼,端木砚清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甩袖离开,裴凌急忙跟上。 舒肴馆门口,杭瑜已经恭候多时。 “太子殿下!”杭瑜上前几步对匆忙赶来的端木砚清抱拳喊道。 端木砚清抬了抬手,冷睨着他,沉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杭瑜脸色苍白,这事是经孟愫儿手办的,夫妻本为一体,相当于是经他手所办,而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着实羞愧难当。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想着在宫外等候的宁如风,杭瑜心存侥幸,兴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迎着端木砚清探究的眼神,杭瑜硬着头皮将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说完后,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默默做着心理建设,准备随时承受端木砚清的滔天怒火。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杭瑜没有等来任何回应,正当杭瑜想抬起头一探究竟时,忽听上首传来一阵冷笑。 “镇国公府可真是好样的…”端木砚清咬牙说完,重重冷哼一声,拽起杭瑜就往宫门的方向走,临走还不忘嘱咐裴凌:“把元振也一并请去!” 请去哪? 当然是宫外,宁如风待的地儿! 镇国公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也都选在这,既是最繁华,那就不可避免会有许多酒楼商铺。 一家高档酒楼内。 宁如风凭栏眺望,遥遥看着小院子里的那顶鲜红花轿。 一边看,一边止不住的叹息:“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就这样拱手相让给端木砚清,本世子着实不甘心呐。” 程宋看着宁如风这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愤愤道:“世子,属下实在搞不明白,您这样做,对你,对宁家,究竟有什么好处?元小姐是您的亲表姐,她做太子妃,对元家,对宁家,百利而无一害,假使姑奶奶知道你从中搅和表小姐的婚事,再写信给王爷知道,王爷会把你打死的!” 宁如风冷哼一声,转过身,眼波沉沉盯着一脸愤懑的程宋,也不多废话,直接问他:“我问你,王妃素日待你如何?” 程宋愣了愣,不明白这种时候宁如风干嘛提到孟氏,但还是挺直身板,大声说道:“自是极好!” 程宋的娘亲是宁如风的乳母,程宋八岁的时候,程母病逝,孟氏可怜他,又念及程母哺乳有功,于是将她的独子程宋接进府做宁如风的贴身侍卫。 程宋与宁如风年纪相仿,孟氏给宁如风料理衣食时总会想着给他也准备一份,日常他有什么头疼脑热,孟氏也总是嘘寒问暖。 可以说,孟氏对自幼丧母的程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