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臭远近。” 宁氏微微敛眉,淡淡道:“不必,你侄孙如今何在?” “昨儿刚随管事的去乡下庄子办事。”王贵家的忙道。 “这样吧,”宁氏点点头,“暂且让他在乡下庄子待一段时间。” 王贵家的暗暗叫苦不迭,痛骂狐狸精害人不浅,却也不敢反驳。 打发走王贵家的,宁氏随即着人暗暗调查蕙质连日来的行踪轨迹。 蕙质到底还是年轻,瞧瞧,逞了一时的意气,却引起宁氏的警觉。 宁氏深知莲花此人绝非是容易乖乖就范的主,当初莲花拿那桩秘密威胁她,她气急之下,随口说要她以死明志,以自己为代价替蕙质受过,不曾想她竟当了真。 听到莲花的死讯后,她还吓了一大跳,但一想到蕙质是她一手养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以为她是关心则乱,便也没多想。 今见蕙质如此有底气,一点不复往日的瑟缩作态,再傻也察觉到不对劲。 这丫头的秉性她是知道的。 惯会扮猪吃老虎,十分沉得住气,绝非感情用事之人。 如今罕见不再伪装。 莫不是莲花早就做好两手准备,用自己的死在为蕙质清除后顾之忧? 清除后顾之忧以后呢? 远走高飞,还是…… 想到自己苦守多年的秘密有泄露的风险,宁氏心下大寒!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搅乱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蕙质从馀云斋风风火火离开,也没回住处,直往府外奔去。 今天是赶早集的日子,街道上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 蕙质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看着欢声笑语,结伴而行的人群,不知怎的,明媚畅快的心情渐渐沉重。 唉,说到底,了无牵挂又何尝不是一种孤独呢? 莲花姑姑虽早早给她准备好退路,可她余生都将一个人过活。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孤独入骨。 觅得良人她已是不敢想,只期盼能顺利出逃,能好好守住莲花姑姑留给她的家业,平静过完后半生,这已是她所能想像到的最好归宿。 不知不觉间,蕙质已走到怡然居附近,蕙质顿住脚步,遥遥看着进出的几位妆容精致,华服丽冠的女子,内心艳羡不已。 怡然居是京中名媛小姐们最爱的去处,元筠姌每每外出赴约,赴约地点大半是在怡然居。 蕙质从小不受管束,进出府门跟吃饭喝水一样随便,经常活跃在市井中,探听到不少达官贵人家的隐秘事。 据她所知,其余高门显贵之家,虽有嫡庶之分,却也不似元家这般极端,他们家的庶出小姐,身份待遇虽比不上嫡出,却也是极有千金小姐的体统,没有哪个会像她这般,明明是主家正儿八经的血脉,却不被承认,过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不得见天日。 有时蕙质也十分不解,宁氏如此看重嫡庶,如此瞧不起身为庶出的她,为何允许元筠姌有庶出的手帕交? 比如与元筠姌交好的丞相家的千金和尚书家的千金,都是庶出,也没见宁氏阻拦元筠姌与她二人交往,为何单单对她如此刻薄呢? 还是说——蕙质眯眼瞧着从怡然居款款走出的两人——元筠姌其实是带着轻视的心理与这些庶出小姐交往的。 那么这些庶出小姐,是否知道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友,实则内心无比轻贱自己?知道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蕙质好奇极了。 从怡然居走出来的是孟愫儿与元筠姌二人,孟愫儿心里沮丧极了,面上却还是不得不扮出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 孟愫儿虽与元筠姌关系并不亲密,但作为同一批的京圈贵族小姐,偶有大型小型的聚会,少不得要碰面,每年都要见十来次,怎么可能会认错? 今天不来辨认,她也能笃定,元筠姌与画中人的的确确有五六分相像。 之所以来,也是为安太子殿下和杭瑜的心,多走个流程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