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明明是你从未回过他的信,令他灰心至极,怎的公主恶人先告状起来?” “是我扣下了。”?正在二人僵持不下时,门外竟然传来姜将军的声音,也不知他何时来到。只见姜将军面上有些许愧色,转头对十公主道,“毓敏,你初来北疆时陛下确写了不少信来,是我一心想要助你斩断你与他的联系,于是私自扣下了。” 十公主木然退后,扶着身后大椅的把手妄图稳住身形。她并没有看向姜将军,面无表情眼中却忽地滴下两行清泪。但她并未像连素质那般哭泣,而是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问连素质:“你所提从前之事又是何事?我和十二,应该自我母妃失子后就无交集了?何来的我伤他至此?” “十二……在被先皇赐府前,曾去溪砚宫找过你。”连素质慢慢收了哭声,一脸愤懑地看着十公主,“想来是你为了报复我与凌太后,于是叫人将他引到了偏僻处,派人拿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他,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那天我们找到他的事后,他已在宫墙下昏迷多时,口中还喃喃着你为何要打他。回来后高烧不退,鞭伤也养了将近大半年才养好。” “荒唐!”十公主额上青筋直跳,“除了长街那一次,我何曾打过他?” 而一直不发一言站在一旁的侍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腾”地一下变得煞白。不待十公主再问,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是奴婢!” 十公主脑子已一片混乱,待缓缓坐下才开口问侍女:“这其中又关你什么事?” “是……那时您……那一日,您昏着被先皇从冷宫送了回来,接着便是高烧不退。王娘娘心疼坏了您,又打听得十二皇子……不,是陛下,陛下出现在冷宫附近,后来陛下又被先皇责罚,王娘娘认定您的高烧……必定与陛下有关。” “所以当陛下来找您时,王娘娘便拦下奴婢,不许奴婢告诉大病初愈的您。又派了十几个大力太监与奴婢一起……将十二皇子打了。” 十公主闭了闭眼,但她对侍女所说的冷宫却没有一点印象。现下试图回想,后脑勺竟像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不禁抱住了脑袋呻吟出声。 姜将军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十公主搂住,直唤她:“毓敏!毓敏!” “原来是这样……”连素质见十公主如此,喃喃自语道,“原来竟真的,是我错了……”连素质低头,看着自己素白的双手,想起了那个殷殷嘱咐着自己将凌氏的蛊虫交付给凌鹤,并教给自己凌氏密术的温柔身影,不由得放声大笑:“鹭儿!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连素质笑得状若癫狂,像是有些走火入魔。侍女不禁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将姜将军找来的陈二却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揽入怀中。而姜将军也厌烦似地斥道:“连素质!你若是无旁的事,就先下去!” 姜将军怀里的十公主将眉头死拧,疼得额头青筋直跳,闻言却分出了一分力气扑身上前,去抓地上大笑的连素质:“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连素质将眼一斜:“姜竣!这时候你知道护着她了?为什么陛下去求你护着她的时候,你却遁走北疆?” “你胡言乱语什么?”姜将军急急截住她的话头,俯身要将十公主与连素质拉开,不想十公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牢牢扣住了连素质,冷汗直滴却不肯放手,死死盯着连素质:“不……你必须……说清楚……” 连素质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抽出了头上的簪子摁了一下,便见那玉质的簪子散开来,拈出里头四根长长的银针。连素质将十公主扶正,脸上汗水与泪水斑驳杂乱,面上似笑非笑:“十公主,解铃还须系铃人。奴婢多说无用,您还是睡一觉吧。” 说完不待姜将军、侍女与陈一反应,双手手起针落,利落地向十公主头上的穴位刺下。 十公主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沉,整个人便如落石般坠了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