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开口呢,他自嘲笑笑。 “你知道我清楚你的底细,我女儿很单纯,而你的过去太复杂,况且你还伤害过她,你实在不适合做她的玩伴。” 江粲平静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但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无法拒绝。” 江粲皱眉。 温长河再饮一杯,说了个很长的故事。 关于他和妻子相识相爱生子的过程。 “可她被人绑架杀害,从此若若和我都失去了最爱的人。”温长河的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泪意翻滚,“那个人是为了报复我……” “若若以前很爱哭,爱和我们撒娇,自从我的妻子去世后,她再也不哭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跟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可因为我,她离开熟悉的环境,和我来到寒冷的边疆北部,因为凶手就在这里。这三年我忙着办案,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照顾她,可是我没有办法,只有抓到凶手,才能告慰亡灵安息。”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若若,也对不起我这身警服。” 温长河的眼泪混合着酒水咽入肚中,他撑着额头,因为常年劳累,有些驼背。 “凶手是江建吗?”江粲蓦地开口。 温长河的肩膀一颤,桌上的手捏成拳头。 “没错,他就是给你名字的人,你名义上的养父江建。” 夜已深,帐篷里散了好几桌。 白禾的夜晚分外寂静,透着萧条。 二锅头瓶子里酒水逐渐到底。 脸上的泪也干了。 温长河说起道:“江建为人狡诈,他有精神疾病的证明,就算抓到他,也会被他逃过法律的制裁。我原本打算亲手报仇,谁想到你比我快一步,而你未满十四周岁不用负法律责任,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江粲不吭声,如果温长河真的亲自动手,那温若怎么办? “江粲,这一杯我敬你,法医鉴定的128刀,谢你都替阿萍还了。” 话音落下,温长河随即饮尽杯中酒,深眉压眼尽是醉态。 江粲欲夺走他的杯子,他却握紧江粲的手。 “若若有心脏病,医生曾说她活不过三岁,我和她妈费尽心血才把她从死神手里抢过来,尽管如此,她的生命依然在倒数。当初你逃走,她差点又,可她没有恨你,而是依然想要和你做朋友。” “上天没有善待她,她却善待所有人,这一年来,她对你有多上心,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了,她的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留下来好好陪她?” 江粲抿唇,这一年他表面像正常人生活,可是每晚他都会被梦魇侵蚀。 每次照镜子,他都能看见江建站在他的身旁,同样凝视着他。 或许从杀掉江建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江建。 这个世界不会容忍一个杀人犯的存在,他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上天不会宽恕他。 他注定向死而生,没有希望。 她如果知道这一切,还会同情满手鲜血的他吗? “你逃走的那一晚,她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不想要我了,她想跟她母亲走。” “……是我的自私害了他们母女俩。”他像泄气的皮球,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江粲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晚,他没有想掐死她,他留了情的。 她有心脏病。 江粲忽然反应过来,指尖泛白。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