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白的忽然出现,却惹得步惊川骤然失语,只愣愣地朝秋白看去。 “方才太云门那处禁地似乎有些异常……”察觉到步惊川的不对劲,秋白及时止住了这个话头,微微蹙眉朝他望来,“你这是怎么了?” 秋白一开口,步惊川心中的惶恐登时决堤,猛然溢出,占据了他整个心房。 他低头不语,只伸手揽住秋白。 二人眼下一站一坐,他坐着的高度,恰好令得他能搂住秋白的腰。 指尖触及到秋白身上光滑的外袍,布料温热,与在那环境中触碰到的冰冷大相径庭。 还好,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这么想着的时候,步惊川的手不自觉地继续收紧。 秋白察觉到步惊川的不安,只伸手轻轻抚过步惊川的头顶,低声问道:“怎么了?” 步惊川眼前不断浮现秋白安静卧在碧玉方台之上的画面,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将心中的恐惧诉诸于口:“秋白,你会死吗?” 这问题幼稚得可怕,倒像是三岁小儿才会问出口的话。可步惊川如今心中空空落落,一种随时都会失去秋白的恐慌笼罩在他头上,叫他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回答。 在未知的地方亲眼见着酷似秋白的巨兽躯体,那巨兽失去呼吸安静的模样仍旧萦绕在他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他极力告诉自己,那说不定是秋白遗失的躯壳,却始终无法忽视心中喷涌而出的不安。 “……不会,我顺天地之力而生,应九天星辰而存,自然与此间天地同寿。”秋白似乎未料到他会问出这般的问题,斟酌了片刻,才缓缓道。 秋白的答案却未能令得步惊川的心放下些许,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叫他松懈不开来。 他收紧了搂住秋白腰的手,“最好是这样。” 秋白也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为何会突然有这一问?” 步惊川下意识想将此事瞒了去,可感受到秋白在他头顶的动作后,那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却忽地令他清醒了过来。 如今他和秋白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他却下意识对秋白隐瞒此事。那事情与秋白有关,秋白也当有知情权。更何况,若幻境中的巨兽真是秋白遗失的躯壳,他瞒着秋白,又有什么用? 这么想着,他的手不由得又收紧了些许。 虽然他在方才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此事告知秋白。可真的到了开口前的一刻,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才那个幻境,秋白既然主动想同他提起,可是因为秋白也感应到了? 他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率先开口,道:“我方才好像不小心入了一个幻境。” “幻境?”秋白的声音含着几分疑惑,缓缓地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问道,“为何我方才……不曾遇到?” 见步惊川不语,秋白以为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又问道:“你在幻境之中见到了什么?” 秋白自己也想知道,究竟是见到了什么。才让步惊川问他“会不会死”。 在他的印象中,步惊川向来不是喜欢问如此幼稚问题的人。他心中猜测,应当是因为步惊川在幻境中见到了他出现意外的画面。 而秋白自己也隐约察觉到异常。在方才二度经过那太云门禁地时,分明没有怎么靠近那禁地,却让他感受到一股刻骨的凉意。 前后两次经过那禁地的时候他都有这般感觉。眼下分明是盛夏,虽然太云门中大多数时间都凉爽舒适,可他会有如此感觉,却也是极为反常。 他见步惊川仍在神游,便率先道:“方才两次经过那太云门禁地的时候,我都察觉到一股凉意。我如今是被炼入剑中的生魂,只是魂体形态,虽能察觉外界变化,却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你……可是见到了什么?” 步惊川直直地望向秋白,秋白说感受到凉意……他想起方才见到的场面,秋白的兽躯躺在那一片白雪拥簇的碧玉方台之上,而他也伸手触摸过,的确是寒凉入骨。 那么也就是说,那只幻境中的巨兽,与秋白确有联系? 他心中忽然一片通明,抬起头迎上秋白的目光,道:“我方才见到了你的躯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