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眼前只有这一条路,二人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多数都是孔焕说,步惊川再时不时地应上两句。 循着那石板铺成的小径,二人不知走出了多远。察觉此处有些阴寒,步惊川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太云门坐落在群山之间,四周环绕的尽是葱郁树木。眼下时至正午,日光却被云层尽数遮掩,浓郁的迷雾又从山间的树木之中向他们所行的小道上蔓延。 眼前被蒙了一层白茫茫的雾,就连十丈开外的石板小路都看不清楚。 因此,在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到眼前的人影时,二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孔焕絮絮叨叨的嘴猛地闭上了。 那人看姿势是倚在身后的巨大岩石上,大约是他们二人的到来打扰到对方,对方在察觉到他二人到来后,便站直了身体,朝着他们走来。 步惊川本想等对方走近了再问一句好,孔焕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于任凌!你在这处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吓我一跳!” 来人走近,步惊川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他同对方接触得不多,方才于任凌离得太远,隔着朦胧的雾气,步惊川还不能光凭对方的身材认出来他是谁。 没想到孔焕眼睛竟然这么尖。 听见孔焕的抱怨,于任凌嗤笑一声,“此处是我太云门,我为何不能在此处?再说,你二人在太云门四下闲逛,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去禁地了罢?” 在于任凌说话期间,步惊川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四年前对方说话便是如此尖酸刻薄,更别提此番对方的尖酸刻薄全然针对着他,叫他彻底领教了个够。 于任凌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目光都停留在步惊川身上,那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显而易见。然而于任凌随后又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长衍宗,步惊川。”步惊川拱手行了一礼,行礼之余微微抬眸,正见到于任凌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那目光中蕴着几分探究的意味,随后又稍稍移开,落在步惊川腰间的金素剑上,停留许久。 “是你小子。”于任凌“啧”了一声,约莫是想起了四年前他们在北斗秘境的那次会面。 步惊川不知晓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子。当年在北斗秘境中争夺金素剑,最终是以秋白选择了步惊川告终,即使于任凌再不服气,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于任凌的视线没有在步惊川身上停留太久,他又转头看向孔焕,“你同他混在一处做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语不太好听,他顿了顿,又掩饰似的补充道:“你不与你的同宗弟子待在一块儿,竟是与外宗底下去到一处?” 孔焕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正是我负责外宗弟子在折桂大会的抽签。”于任凌答道,“但是我看到疏雨剑阁的弟子都来齐了,偏偏没有你,问起的时候他们推三阻四。” “哦,这样啊。”孔焕又干笑几声,“我自己今日忘记了这事,一早出门去找步惊川了,听他提起,我才想起来。” 说着,孔焕暗地里用脚踢了踢步惊川,显然是想让他帮忙配合下打圆场。 步惊川虽领会到他的意思,此刻思绪却被其他事占领了。 这回连步惊川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孔焕两回解释此事,都是支支吾吾的,眼下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原本他还觉得这是别人宗门的事,他不该多管,可他总感觉,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别在这里做小动作。”不待步惊川开口,于任凌便毫不客气地道,他瞥了步惊川一眼,带了些警告的含义在里头,“你当我是傻子?门童将他们引到抽签处时,可是再三提问过有没有同门未到的,他们当然是一叠声说到齐了,可我并没有看到你。你的好同门可是在抽签那会儿说,‘你说我们故意不同他说抽签的时间,那傻子若是忘记了今日要抽签的事,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了。’。” 孔焕微微一愣,低下了头。 “他们在我这个外宗人面前可没有收敛着,你觉得在场有多少人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于任凌冷笑一声,“每个宗门的弟子来到太云门,都会被告知折桂大会的抽签时间与开启时间,即使自己记不住,抽签当天还会有门童前来提醒与引路,你若是这都没察觉到问题,那我便言尽于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