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从云渺鬓边滑过,一直到轻轻丈量起腰间尺寸。 在确定眼前人毫发无损,甚至清瘦脸颊上还稍稍多了些软肉后,才堪堪露出自离京起第一个浅笑。 “你回来的好快。”云渺几瞬之间被男人们抢来抢去,还又舔又摸,此刻模样懵懵地问出句话。 好快,是不是他的身世马上就要暴露了。 要结束任务了呢,是好事情。 可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担心他的模样? 是错觉吧,他被秦逸那个冒失鬼给吓坏了。 而且这两个人将他传来传去,这个咬他那个挠他痒痒,叫停也不理会。 一个个手那么糙还带着茧子,脸都要被揉坏掉,新衣裳也让揉得皱巴巴快穿不住了,领口还沾着秦逸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 小郡王此刻模样难以言说。 仿佛不堪骤雨侵袭,被雨水浇弄糜烂艳红的海棠花。 齐忱情不自禁替对方整理鬓角汗湿的发丝。 其实圣上并未召军队返程,是他见到讣告后心神意乱,递上文书先斩后奏私自返京。 叛乱基本平定,可促使他去舍生入死的人已经不再了……离肠寸断,覆水难收。 好在,好在眼前人还活着。 齐忱喉结滚动,不敢去看云渺,眼帘低垂缓缓开口道:“本来没有这么快,可是我想……” “想什么?” 任何人被小郡王这双纯澈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都会在短暂失神后冒出一股火来。 齐忱不过哑言片刻,欲诉之语尚未脱口,便被从城楼上匆匆赶来的人打断时机。 “阿菟!” 云渺身上的气息更加杂乱不堪了,先前就沾染上淡淡血腥气,凛冽冷香、尘土气息,此刻则被竹叶清气环绕。 “还好吗?” 自从得知云渺踪迹后,段璋便在矛盾中焦灼辗转,他既希望对方回来,又希望对方远走高飞。 这些日子他做不了太多,只得将有关云渺身世的线索再打扫干净些。得空便去寻长公主叙话,试图旁敲侧击埋下些隐线,倘若有天真到最后一步可以唤起对方的怜子之心。 毕竟换子之时阿菟尚在襁褓,不知也无辜。 何况,十八年来的心血付出,就是养只小宠也割舍不下,更何况是这么爱娇又讨人欢喜的一个人? 然而无论心头思绪如何翻涌,在见到云渺的那一刻,眼里便思不得其他。 段璋到如今都不相信段霖能照顾好一个人,故而将云渺细细打量一番,最终视线落在方才秦逸啃咬舔舐的痕迹上。 “这是什么?” “一不小心,被路边傻子逮住咬的。”小郡王没好气道,却又像个在外头受委屈回家告状的小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