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许骋在做什么。 他的心跳一点点加速,夜里太安静了,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骋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何烯年听到自己生涩的声音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没有人回答他,许骋只是抬着眼皮看他,重复了那个拍拍床的动作。 “你醒着吗,还是在做梦?”何烯年弯下腰,双手撑着床直视着许骋继续问。 许骋依旧没有回答。 何烯年觉得自己也喝大了,他在许骋的注视下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杯子,然后蹬掉了鞋子,掀开了被子,然后躺进了被窝。 被窝被许骋捂得暖暖的,带着点酒味和许骋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混合起来有点醉人又很好闻。 何烯年侧过身和许骋对视,轻声自言自语道:“你又睡了我了。” 许骋没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被子往何烯年那边扯了扯,然后又朝着何烯年的方向缩了缩,看了他一阵,慢慢地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后呼吸变得绵长。 何烯年隔着极近的距离看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知道许骋喝醉了,现在做的事、说的话可能天亮之后都不作数,但还是觉得很满足。 这是那些年他做梦都不敢梦见的场景。 何烯年看了许骋很久很久,直到睡意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才轻声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何烯年是被浴室的水声吵醒的。 眼睛睁开了,但是脑子还没有上线,他迷迷瞪瞪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从床上鲤鱼打挺似的猛地弹了起来,然后摸了摸旁边的空位,还是温温的,许骋应该刚起床不久。 昨晚光顾着幸福了,完全没想过早上起来碰见许骋会多尴尬。 何烯年想,要不趁着许骋还没有出来,自己先跑得了,但是现在不见,等会在剧院不也要见面,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也不行,横竖许骋都起床了,总不可能眼瞎到看不见旁边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何烯年风中凌乱了好一阵。 在他还混乱之际,浴室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何烯年愣愣地转头看过去,浴室门被打开,许骋从氤氲的水雾中披着睡袍走了出来,边走还边系着腰间的腰带。 何烯年一大早上被一幅美人出浴图冲击得脑子宕机,只能木木地看着许骋走到自己身前,问:“你要不要洗个澡?” 何烯年仰头看着许骋,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杀的,他在邀请我洗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