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邦来朝的盛景,也许多年后还能再次出现。 除了周边诸国,大唐各州也都是派人来朝。 乾坤已定,正统复位,各州郡官员无论心中是否真的臣服,都只能向天子朝贺。 北方四镇同样也派了人前来。 京都之战后,太史存勖的柔玄边军自然不可能常驻京都,休整一段时间后,便返回柔玄镇继续戍边。 武川镇却因为苏伦的原因,对新君宣誓效忠。 兵部尚书出自武川镇,那是纯正的武川老兵。 秦逍拿下京都后,并没有因为澹台悬夜的缘故对武川镇一系将官进行清洗,甚至不少武川镇将官依然得到重用,其中苏伦就是代表,依然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当差。 武川镇虽然对太史家心存怨恨,但对新君却并无仇怨。 新君对武川镇宽厚,而且以苏伦为首的武川系将官得到重用,这就让武川镇在朝中有了靠山,自然是感念新君之恩。 礼部主持的登基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选定的时辰未到,进京道贺的使者们都是在裕堂殿休息等候。 秦逍此刻却是在思政殿准备。 思政殿的一间屋内,一身龙袍的秦逍此刻却正在接见一名使者。 使者来自南疆。 秦逍入京之后,包括南方军团的裴孝恭和川中夏侯元术俱都来京臣服,而秦逍一直等待的南疆慕容氏却始终没有动静。 直到登基仪式在即,南疆使者才提前两天抵京,姗姗来迟。 今日登基仪式,秦逍却是单独召见南疆使者,屋内除了秦逍和南疆使者,便只有兵部尚书。 南疆二州,分别是柳州和交州,两州之下设十四郡,今次前来的使臣,却是柳州刺史段博。 段博跪地匍匐,战战兢兢。 秦逍气定神闲,端着茶杯,兵部尚书苏伦却是向段博斥责道:“圣上登基仪式,礼部派了人去南疆苍梧的镇南王府,告知镇南王必须亲自入京参加仪式,如今却只是派了一位刺史前来,镇南王到底意欲何为?” “回禀圣上,镇南王年事已高,不久前患有重疾,无法起床,确实来不了京都。”段博声音发软:“王爷让臣奏禀圣上,只要身体恢复,立刻进京觐见。” 秦逍抿了一口茶,这才放下茶杯,道:“今日仪式,你就不要参加了。收拾一下,今日就回南疆,给慕容长都带几句话。此前他割据为王,朕就当他是心向李唐,坚持抵抗国贼夏侯,有功无罪。他若能尽快进京,朕非但不罚,反而有赏。”目光变的锐利起来,淡淡道:“可如果他真想割据自立,要与朕一较高下,那朕也很愿意试试你们的镇南王到底有多高的手段。” 段博骇然道:“臣相信镇南王绝无背弃李唐之心。” “那就让他赶紧进京。”秦逍道:“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回南疆,再给他几个月时间进京。半年之后,如果朕还没有见到他,那么他见到的将会是裴大将军麾下兵马。你告诉他,朕在收复南疆之前,会一直打下去,打到他死为止,打到慕容氏断子绝孙!”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森然。 苏伦冷声道:“圣上所言,你要一字不差带回去。” 段博再次叩首,退了下去。 “苏爱卿,你去将南疆副使传过来。”秦逍吩咐道:“再派人去将宇文承朝和韩雨农也召过来。” 苏伦领旨退下。 没过多久,却见一名官员在门外恭敬道:“臣象郡郡守杜鸿盛求见圣上!” “快进来!”秦逍一脸欢喜,却是站起身,亲自去迎。 却只见一名官员进入屋内,虽然看上去颇有些苍老,甚至疲累,但神情却满是喜悦之色。 “杜大人!”秦逍却是快步上前,不等杜鸿盛跪下,伸手握住他双手,欢喜道:“朕前日得知你也随同进京,便想立刻召见,但诸事繁多,今日才能见上。这一向可好?” 秦逍重情重义,是个极为念旧之人。 当年四人从西陵进京,宇文承朝潜入王母会,韩雨农去了南方军团,而杜鸿盛却被远远调到了南疆。 杜鸿盛却也是激动不已,因为激动而双手颤抖,感慨道:“圣上,臣……臣当初去往南疆,只以为一定会死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圣上。臣日夜想着,如果看不到西陵收复,那是死不瞑目。”顿了顿,才继续道:“象郡地处荒僻,地贫人稀,消息不畅。臣虽然是郡守,但并无实权,甚至被人监视,连一封信想送出来也是不能。这几年一直想打听圣上和韩都尉的消息,却苦无门路。” “受苦了。”秦逍能想到杜鸿盛在南疆的处境,宽慰道:“一切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