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汪兴朝已经派人在城外加宽护城河。”窦雄神情严肃道:“之前东北局势还算太平,护城河荒废很多年,现在挖宽加深,也会对我们攻城造成不小的麻烦。”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几日末将与皇甫将军商议攻城计划,觉得攻城之前,可先攻心。” 秦逍顿时来了兴趣,道:“详细说说。” “辽阳城现在处于封锁状况,虽然有探子打探情报,但获取的情报也只能是汪兴朝等少数人知晓。”窦雄道:“城中守军应该不知道诸县都已经纷纷弃暗投明,甚至有人还以为辽东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所以在攻城之前,卑将以为可以派遣诸县县令为首的官员到城下劝降。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能说服辽阳城开城投降,但却能让城中的将士知道,辽东诸县都已经归附大将军,让他们知道自己只是在坚守孤城。” 秦逍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城中守军知晓他们守的是一座孤城,士气必然衰弱,意志也不会坚强。” “而且大部分将士肯定不知道渤海人会介入其中。”窦雄神情严肃道:“汪兴朝引狼入室,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到处张扬。城中守军如果知道汪兴朝竟然会与渤海人勾结,更会动摇军心。所以对汪兴朝来说,渤海出兵是否让将士们知晓也是两难。如果不告知,守军绝不会知道他们还有其他援军,只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士气必然消沉。可是如果说了,就如卑将所言,更可能会动摇军心。” 秦逍笑道:“有道理。” “只要能够动摇守军士气,自然对攻城大有帮助。”皇甫云昭道:“辽阳城的城防,以北门最为坚固,东门次之,防御最弱的是南门。虽然他们已经日夜抓紧加固修城,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让南门的防御与其他诸门相比,所以主攻方向可以放在南门。”上前两步,抬手指着地图道:“北门和西门可以派兵马作为牵制之用,使出五成力气便可,减轻伤亡。南门作为主攻方向,集中兵力和大部分的攻城器械持续强攻。东门可以空出来,在东门外围部署兵马。” 秦逍道:“是让他们觉得有一线生机?” “是。”皇甫云昭道:“留出东门,让守军觉得有机会往东撤往玄菟郡,只要有一线生机,也就不会拼死守城。” 秦逍点头道:“言之有理。” 正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禀报声:“报大将军,派往东兰县的使者求见!” “那边来消息了。”秦逍精神一振,道:“快传!” 很快,便见两人匆匆进入厅内,尚未跪下,秦逍已经道:“不必了,直接说事。” 皇甫云昭见两人的脸色不大好,心知事情可能不顺利,微皱眉头。 “大将军,我们前往东兰县,将皇甫将军亲笔书信交给了县令陈煦,而且按照皇甫将军的嘱咐,该说的都对他说清楚。”一人道:“陈县令考虑了一晚上,次日便献上了东兰县的户籍,表示愿意弃暗投明,遵从大将军的吩咐。他派了东兰县丞带着户籍前来,马县丞此刻就在外面。” 秦逍闻言,双眉一展,笑道:“你们立了大功,重重有赏。” “可是……可是我们得到消息,派往抚松城的两名使者……他们都已经遇害!”那人神情凝重,道:“得到消息之后,为了确认真假,我们特意去抚松县打听消息,发现两名使者的首级……都被悬挂在抚松城头。” 此言一出,秦逍脸色陡寒,皇甫云昭和窦雄也都是神色凛然。 “你确定是将我们派去的使者斩杀?”窦雄沉声问道。 那人道:“千真万确。而且抚松县还放出话来,若有龙锐军的人进入抚松县,必将五马分尸。此外……!”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窦雄一眼,欲言又止。 前往抚松县的使者,是窦雄所派,都是窦雄的亲信部下。 抚松县令曾经在窦雄麾下听令,所以窦雄主动派了使者前往游说,而且让使者带去了自己的亲笔书信。 本以为有往日交情再加上当下的情势,应该能够说服抚松县归附,却不想抚松县非但没有归附,竟然斩杀了使者,甚至将首级悬挂于城头。 这自然是让窦雄怒不可遏,厉声道:“此外还有什么,赶紧说!” “此外他们还在城头竖了……竖了几具稻草人,有……有大将军,有皇甫将军,也有……也有窦将军……!”使者道:“听说他们准备了许多稻草人,然后让兵士每日用刀砍枪刺,说……说大将军是奸贼,皇甫将军和窦将军是忘恩负义的……叛贼,辽东军一定会将……会将三位将军的首级悬挂城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