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轻叹道:“真羽垂虽然作恶,但他毕竟是我的亲叔叔,将他交给铁瀚,只怕……无法活命。” “塔格难道忘记了,如果这次不是我们运气好,你的首级现在只怕已经被人放在他的面前。”秦逍冷笑道:“你可以不去害人,但是若有人想要害你,你还心存怜悯,那就是优柔寡断,终究成不了大事。如果一切顺利,你很快就会成为真羽部的大汗,真羽部几十万部众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遇事优柔寡断甚至感情用事,迟早会出大问题。如果只是一个人,你可以用怜悯之心,可如果要成为掌握无数人生死的首领,处事的时候,就必须铁石心肠。” 塔格盯着秦逍,问道:“如果有一天唐国和真羽部开战,你我在战场上相见,你是否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上战场。”秦逍坐起身,看着塔格笑道:“如果迫不得已上了战场,真的和塔格刀兵相见,我到时候直接将塔格抓了,带回家做老婆。” 塔格立刻握住腰间佩刀刀柄,显出怒色,秦逍急忙道:“别动刀,塔格,咱们这不是说笑吗?不会有那一天的。”顿了顿,才道:“事到如今,塔格将真羽垂交出去,部族上下也不会再反对,毕竟是真羽垂的人招惹了铁瀚,大家都不想因为真羽垂导致两部开战。杜尔扈人带走真羽垂,真羽部就算给了他们一个交代,再做出一些赔偿,铁瀚也没有借口再向贵部出兵。铁瀚现在正在集结兵马准备攻打室浑部,所以只要两边都有台阶下,这场冲突自然可以消除。” 塔格站起身来,道:“多谢你!” “谢我?”秦逍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塔格谢我什么?是谢我解了荒山之围?还是陪你冒着大风雪回汗帐?难道是因为我帮你解决了真羽垂这个大麻烦?再不然就是明天要陪你出征?” 塔格心下好笑,道:“你是在给自己报功吗?我现在明白,对你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 “说笑说笑。”秦逍哈哈一笑,道:“塔格还是带着笑脸好,你笑起来,就是草原最美丽的花儿,让人陶醉。” 塔格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秦逍却已经在背后道:“塔格,真羽垂在交给杜尔扈人之前,千万要小心。交到杜尔扈人的手里之后,那就不关你的事,在此之前,这事儿还没办成。” 夜风呼啸,天寒地冻。 杜尔扈使者前来兴师问罪,真羽垂竟是对着一切一无所知。 他被安排在法令官的营地,专门给他一顶大帐篷,酒肉供应,但是帐外却有法令官手下的兵士看守,三日之内不得离开。 没有人过来向他禀报杜尔扈使者问罪的消息。 虽是夜深,四周一片宁静,但真羽垂却是难以入眠。 桌边摆满了空酒坛,这位真羽部的左大都尉也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乌晴塔格能活着回来,他没有想到,悄无声息便抓获了刘叔通,更是让真羽垂措手不及,但真羽坦见风使舵出卖自己,他却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真羽坦是无能之辈,众所周知,但他却是真羽汗的堂兄弟,在部族中也是拥有长老的身份,能够得到真羽坦的支持,当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这些年真羽坦对自己唯唯诺诺,手下有这样一条狗,让他去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倒也是颇有用处。 只是乌晴塔格安然返回,自己的计划完全被打乱。 他知道塔格虽然无法给自己定罪,但经过此事,自己的威望已经跌至谷底,再想争夺汗位已经是十分困难。 不过塔格手中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自己安排人半道袭击,自己打死不承认,刘叔通那边应该也能咬得住,如此一来,塔格还真奈何不了自己。 一阵寒风袭来,真羽垂抬起头,却见到从帐外钻进来两个人,戴着厚厚的毡帽,手握马刀,真羽垂心下一凛,却见一人将毡帽抬起,向真羽垂低声道:“大都尉,是我!” “胡格尔,你怎么来了?” 胡格尔快步过来,低声道:“大都尉,大事不好了,杜尔扈人派来使者,而且带着俘虏,乌木历山和森哥他们都在其中,他们已经当众招供,承认他们袭击塔格是受了大都尉的指使。” 真羽垂骇然变色。 “杜尔扈人要塔格交出凶手,塔格已经答应,明日一早便将大都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