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车中的囚犯一个个脸色惨白,面如死灰,有人坐在囚车中,呆呆看着天幕,一脸绝望。 “将军,天黑之前,应该可以抵达杭州城。”队伍最前方,几名身披甲胄的武官簇拥着一名披有灰色大氅的将官,一人笑着向那将官道:“咱们抄了嘉兴府第一士绅,一切顺利,收获满满,回到杭州城,安兴候定然是欢喜,一定会重重有赏。” 那武将却不似其他人带着甲盔,而是戴着造型特别的布冠,地方上的人或许不明所以,但神策军的人却都知道,军中出身宫中宦将的将官,都是戴着布冠。 这名宦将只是一名游击将军,不过宦官出身,在一众神策军将士面前倒是高高在上,瞥了一眼,冷冰冰道:“卫家勾结江南七姓图谋造反,我们此行江南,是为了平定叛乱,报效圣人,什么赏不赏的?” 众人顿时不敢多说。 “不过安兴候出手阔绰,不会亏待咱们倒是真的。”游击将军随即笑道:“有功当赏,这也是咱们神策军的老规矩。安兴候是个明事理的人,咱们立了功,他自然不会小气。” 听游击将军这样一说,众人顿时都笑起来。 “将军,天色尚早,要不要歇一歇?”边上有人恭敬道:“这两天将军辛累得很,今天又是一直赶路,要真是累坏了将军,咱们心里可不好受。” 游击将军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这马屁拍着舒坦。”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歇歇也无妨。” 当下队伍便即在路上停下来,早有人备上点心和水送过来,游击将军吃了两块点心,瞧见囚车中失魂落魄的众人,唇角泛起一丝怪笑,取了一块糕点在手中,走到第一辆囚车边。 囚车中关着一名老者和两名中年人,三人的眉眼颇为酷似。 “卫老爷,一路辛苦了。”游击将军笑道:“再有几十里地就到了杭州城,进了杭州城,就不必如此颠簸了。” 那老者这才看向游击将军,双手握住囚车栅条,虚弱道:“将军,求你明察,我们虽然与杭州几大世家有生意往来,可是除了生意,在其他事情上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图谋造反之事,我们一无所知,若是知道,也早就报了官,求你做主,还我们清白……!” “江南世家同气连枝,江南七姓造反,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岂会置身事外?”游击将军似笑非笑:“而且已经有人将你们卫家拱了出来,否则我们为何不辞辛苦要跑到嘉兴去抓捕你们?卫老爷,看你年事已高,我给你指条道,等到了杭州,你自己主动招供谋反之罪,千万不要死鸭子嘴硬,否则那边有的是严酷刑罚审讯,你受了刑,最后还是要招供,既然如此,还不如免去皮肉之苦。” “我们卫家对朝廷忠心耿耿,每年缴纳税银,朝廷有事,还会捐献大笔银子。”一名中年人沉声道:“卫家清清白白,从无谋反之心,为何要主动招供?” 游击将军笑道:“我看你们父子三人也不是蠢人,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这么糊涂?”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死个明白。”中年人却无惧色,冷笑道:“就算你们是神策军,也不能诬陷无辜。” 卫老爷却是叹了口气,道:“别说了。” “父亲,难道咱们就任由他们构陷?”中年人厉声道:“仅凭几封伪造的书信,加上不明所以的几句证言,就说卫家谋反,将一家老小全都抓来,这大唐的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另一名中年人靠坐在囚车里,也不说话。 游击将军脸色阴冷起来,凑近过去,低声道:“你要王法?难道你不知道,神策军就是王法。知道此番统兵的主将是谁吗?安兴候夏侯宁,他是国相之子,难道夏侯家还算不得王法?” 中年人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再发出声音。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游击将军笑道:“我若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