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跳了出来,主动请缨,要下山去找人,当时我就有七成把握断定你就是内库奸细,但却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放你下山,如果你真是奸细,下山之后,必然会立刻潜逃,而事实却也正是如此。” 柴山河叹道:“秦大人果然是聪明,是我太过着急,中了你的圈套。” “你问我银子是如何被运出内库的,那我问你一句,临山村那些农夫为何会突然消失?”秦逍面色平静,但目光锋利。 陈曦在旁淡淡道:“我们到了临山村,临山村共有村民四十八户,不过五年前,村子里只有四十一户人家,多出来的七户,是五年前从外地搬迁到临山村,按照村民们的说法,那七户人家是在老家遭了灾,才流落到苏州这边来。本来村民一开始不同意这些人留在村里,但他们给了村民不少好处,平时也会主动帮村民做农活,所以这七户人家也就在临山村安家落户。” 柴山河眼角抽动,却没有说话,姜啸春低下头,男思索着,喃喃道:“五年前……不错,临山村那些人来清理泔水池,已经快五年了。”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手脚冰凉。 “这七户人家,一共有二十六口人,其中壮丁十三人,另外再加上女人和孩子。”陈曦面色平静,声音平缓:“村民们也都知道,这七户人家的壮丁,找了个好路子,给灵岩山上的官兵清理泔水池,每隔三天就会上山一趟,将山上的剩菜剩饭和污物都拉回去,这些东西拉回去之后,剩饭剩菜平分给每家每户喂猪喂鸡,而污物则是浇灌田地,也正因如此,村民们早已经将这七户人家当成了自家人。” “少监大人先前说,临山村的村民失踪,就是指……这七户人家?”姜啸春神色凝重。 陈曦点点头道:“四月二十七,这七户人家老老少少就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走的时候,家具衣物都没有带上,一开始村民还以为他们是临时出门,可是等了好几天,始终不见这些人回来,才确定七户人家都跑了。”看向姜啸春,神情冷厉:“姜统领,发现库银被盗,是四月二十五,也就是说,临山村那伙人是在事发之后两天才逃离,如果你们在事发后及时发现那些农夫存在问题,还有时间将他们抓捕归案,但很可惜,在秦大人发现这个问题之前,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农夫有问题,白白错过大好机会。” 姜啸春懊恼道:“姜某愚钝,确实……确实没有想到那些……那些人竟然参与盗窃内库。”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看向秦逍问道:“秦大人,你是说,银子是被柴山河找的那些农夫运走?” “姜统领,那些人都是什么时候上山?”秦逍不答反问。 姜啸春道:“都是天黑之后,等到大家都睡下,他们就可以方便清理泔水池和茅房。”盯住柴山河,冷笑道:“柴山河,原来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当初就是你建议让他们晚上过来清理污物,说什么白天人多眼杂,而且弟兄们还要上茅房,不方便清理,原来是包藏祸心。” “姜统领同意他们晚上过来清理,肯定是觉得内库里有两百骁勇善战的精兵,那些农夫进来绝不敢存有其他心思。”秦逍缓缓道:“而且仓库有内库的人管理,那些农夫就算另有所图,那也打不开仓库,威胁不到库房的存银。” 姜啸春叹道:“他们清理之时,一直有人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的人,当然也是柴山河调派。”秦逍也叹了口气:“柴山河,如果我没有说错,外面那两具尸首,应该就是你安排监视那些农夫的人,其他人当然想不到,监视农夫的人,本就和他们是一伙。” 柴山河竖起大拇指,道:“秦大人,你竟然能说的一丝不差,我真是对你钦佩不已。” “不对。”内库副主薄毛芦忽然失声道:“这……这不对……!”见到众人全都看向自己,有些尴尬,向秦逍拱手道:“大人,即使那些扮作农夫的歹人有办法将银子运出去,可是……可是他们要取银子,必须打开仓库,否则不可能从里面取出一两银子。仓库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事后我们在仓库里面检查过,也没有其他任何出口,譬如挖了地道什么的,而且那天开仓取银之时,铜锁也是完好无损,所以……所以他们是如何从仓库里取到银子?” “如果汪汤活着,他可以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秦逍双手十指扣起,向后靠坐在椅子上,叹道:“但他人已经死了,拿不到他的口供。”微一沉吟,才看着毛芦道:“毛主薄,你那把钥匙一直随身携带,是否表明别人拿不到你的钥匙?” “绝无可能。”毛芦斩钉截铁:“卑职将这把钥匙视若性命,而且……而且卑职绝无参与他们的阴谋,还请大人明鉴!” 毛芦此刻心中惶恐,银子被盗走,必然要打开仓库,要打开仓库,必须要两把钥匙,汪汤参与盗银计划几乎可以确定,可是仅仅汪汤一把钥匙还做不到,如此一来,自己也必将成为重大嫌疑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