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忽然问道。 姜啸春摇头道:“并非全部,愿意在苏州娶妻生子的自然也可以,不过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京都。不过十三人在苏州城几乎都买了宅子,休沐之日,可以在家里歇息几天,以后要调走,宅子也容易出手。”顿了顿,随即正色道:“不过内库有规矩,下山之后,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自己的身份,但凡有说出去,立刻送京都,交由公主惩处。好在大家都很小心,自打有了江南内库以来,大家都很守规矩,没有对外透露。” 秦逍点点头,想了一下,才问道:“内库可有姓汪的人?” 姜啸春一怔,毛芦已经拱手问道:“大人说的是汪主薄吗?” “死去的主薄姓汪?”秦逍立刻问道。 毛芦忙道:“正是,大人……大人原来知道他。” “他叫什名字?”秦逍按住心中的吃惊。 毛芦道:“汪汤!” “汪汤?”秦逍反是一怔:“没有其他名字?” 毛芦有些奇怪,却还是老实回道:“汪主薄字雨禾,不过在内库里面,都是以职位称呼,很少称名道字。” 秦逍想了一下,忽然笑道:“今天暂时就先问到这里。不瞒诸位说,从中午到现在,我们一行人粒米未进,他们几个我不清楚,不过我这肚子可是咕咕叫了。姜统领,内库什么时候开饭?” 姜啸春立刻道:“内库吃饭睡觉都严格按照时辰来做,晚饭在酉时之前必须吃完,诸位大人抵达之前,应该已经过了酉时,所以饭口已过。不过我立刻令人去小灶生火,一柱香的时间也就可以用饭了。”向一直站在大门边的校尉铁林道:“铁校尉,吩咐下去,让厨房立刻做饭。” 铁林忙拱手称是,退了下去。 秦逍看着姜啸春等人笑道:“你们这些日子也是受累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前来办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认定任何人与库银失踪有关。”站起身来,道:“在这件案子水落石出之前,烦请大家留在山上不要离开,不过行动自由,用不着关在屋子里。姜统领,吃饭还有些时候,不如你先带我们去看看那位汪主薄的遗体,如何?” 姜啸春拱手道:“一切遵照大人吩咐。” “少监大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曦也站起身,点点头。 姜啸春也不耽搁,出了门,带了秦逍和陈曦走到内库西北角一处屋前,门外守着两名铁甲护卫,不过都用布巾蒙住了鼻子,秦逍远远看见,本来还有些奇怪,等靠近屋子,一股腐臭味道从屋里弥散出来,便知道守卫为何会带上口罩。 陈曦也是抬手捂住鼻子,这时候一名守卫已经上前来,送了两只口罩,秦逍知道这里日夜有人守卫,自然不能一直戴着同一口罩,肯定准备了不少,接过之后,也戴了上去,即使如此,味道虽然淡了些,却还是不能完全挡住。 陈曦和姜啸春也戴上口罩。 守卫取了火把,打开门,姜啸春接过火把,率先进入,秦逍和陈曦这才跟着进去,屋里空荡荡的,只中间放了一张长形木桌,木桌之上用黑布盖着一具尸首,姜啸春上前去,掀开黑布,火光之下,只见到尸首的脸上虽然还不至于腐烂不堪,却膨胀变形,甚至已经有尸虫出现。 姜啸春军人出身,对此倒不是很在意,陈曦也算镇定,两人本以为秦逍见到如此恐怖的尸首,定然会呕吐不止。 但秦逍却似乎比他们更加淡定。 二人自然不知道,当初西陵爆发瘟疫,秦逍在被孟子墨收留之前,流落四处,见到太多因为瘟疫和饥饿而死的尸首,许多人曝尸荒野,甚至几个月都没有人去管,可怖的样子比眼前这具尸首要惊恐的多。 陈曦走过去,凑近检查尸首的脖子,虽然脖子粗大如树根,但却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勒痕,陈曦在紫衣监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亡方法,一眼便能确定此人确实是上吊自尽。 “脖子上的痕迹,有挣扎的迹象。”陈曦向秦逍解释道:“可以确定,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绳索勒住,濒死之际,身体不受控制地挣扎,导致脖子出现挣扎的勒痕,所以确实是被绳索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勒住?”秦逍轻声问道。 姜啸春皱起眉头,但终究没说什么。 “能够辨认出来。”陈曦道:“被人从后面勒住,与上吊的时候绳索勒住,痕迹有明显的不同,至少从这脖子上的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