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证物证你都要抓在手中,要紧的是,如果卫璧是主犯,那么就一定要让他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光禄寺的官员被抓到大理寺,为了面子,光禄寺那边一定会盯着这边,刑部自不必说,而且卫璧在官场的风闻很好,此人无论样貌还是文采在京都都是佼佼者,所以也有不少朋友。”靠在椅子上,凝视着秦逍,苦笑一声,道:“如果你不能审出毫无挑剔的结果,这些人就一定会对你群起而攻之。” 秦逍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 “到时候如果真的有诸多官员参劾你,老夫也不瞒你说,大理寺肯定是保不住你,甚至会因此让大理寺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苏瑜摇了摇头:“秦少卿,你可知道,你接下这案子,那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秦逍拱手道:“下官已经接了,想反悔也来不及。” “你若真的没有把握,现在还来得及。”苏瑜看着秦逍,声音微微压低:“即刻将诉状和卫璧都送到刑部那边去,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他们,如此一来,无论什么结果,你和大理寺都不会有麻烦。” 秦逍苦笑道:“大人,下官刚刚拒绝了刑部,转头又将人送去,岂不要被刑部笑话?” “被他们笑话?”苏瑜叹道:“这十几年来,他们何时正眼瞧过大理寺?这十几年来,连上老夫,三任大理寺卿,哪一个不是被卢俊忠踩在脚下?老夫都不在乎他们取笑,你又怕什么?” 秦逍摇摇头,道:“大人,这桩案子是下官一手接过来,也是一手经办,即使最终真的有麻烦,也将由下官一力承担,绝不敢连累大人和大理寺。” 苏瑜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向费辛道:“费寺丞,你当年也是刑名高手,秦少卿对刑名之事并不是很熟悉,你就帮衬着一起将这桩案子审个明白。” 费辛眼角微微抽动,却也不敢违抗,拱手道:“卑职遵命。” “秦少卿,你先下去准备。”苏瑜挥手道。 大理寺最高长官已经松了口,秦逍审案也就没了阻扰,拱手退下,费辛正要跟着秦逍一起离开,苏瑜却是使了个眼色,费辛心领神会,拱手道:“大人,卑职还有点小事想要禀报。” 秦逍顿了一下步子,回头看了费辛一眼,也不多言,径自离去。 等秦逍离开,费辛迅速上前来,低声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桩案子秦逍是主审,你从旁协助。”苏瑜低声道:“无论如何,都要帮着秦逍将这桩案子审结实了,绝不能让刑部那边到时候找麻烦。老夫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卫璧签字画押的认罪状。” 费辛低声道:“大人,得罪了刑部那边,以后一定很麻烦。大理寺的法令,如果秦逍确实开审了,大人自然不好干涉,但秦逍只接了诉状,并没有正式开堂,大人还是有权力阻止他审案。”略有一丝狐疑:“卑职斗胆问一句,方才大人可以直接以堂官的身份下令秦逍交案,大人却为何没有那样做?” 苏瑜端起桌上的茶杯,感觉茶水已经凉了,放了下去,眸中划过一丝狡黠之色,淡淡笑道:“你当真不明白?” “卑职驽钝。”费辛拱手道:“还请大人赐教。” “大唐开国直到当今圣人登基之前,我大理寺即使不是踩着刑部,那也是与他们平起平坐,大多数的时候,刑部的人见到大理寺的人,都要恭恭敬敬行礼。”苏瑜叹道:“可是卢俊忠在圣人登基之后,掀起诸多大狱,步步高升,如果他只是掌控了刑部倒也罢了,可是竟然将手伸到大理寺,大理寺的权力被他一点点褫夺过去。” 费辛也是忿忿不平道:“仗着有圣人的恩宠,卢俊忠那条恶狗肆无忌惮,迟早不得好死。” “至少圣人目前对他还是十分信任。”苏瑜苦笑道:“刑部日益嚣张,咱们大理寺却是受人耻笑,各司衙门可没有一个瞧得上咱们大理寺。老夫在大理寺十一年,在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坐了快四年,这十一年来,和大理寺的同僚们可是受尽了卢俊忠的欺辱。” 费辛恨声道:“想当初大理寺风光的时候,大伙儿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现如今不但清闲得紧,就连日子也都过得拮据,想要升迁,也是难如登天。” “今次卫璧一案,你真的只当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苏瑜平日里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