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犯官们有丝毫的情绪波澜,只是低着头,面对已经注定的命运。 刑台边上的卫兵已经围成一圈,挺起手中的长矛,将百姓们逼退。 木台之上,范文正边上的刽子手啐了一口唾沫,将刑刀背至身后,一脚向前,伸出左手轻轻摁了摁范文正的后颈,确认了骨节的位置,然后低喝一声,刀光闪动。 刀落之时,像是利刀斩入猪肉一般发出声闷响。 刷的一声,鲜血从那无头腔孔里喷溅出来,范文正那颗头颅颓然落在了木台之上,似乎还在恐惧着刽子手手中的刑刀,咕隆咕隆地滚了起来,借着雨水流势,一直未停,滚到木台边上,落了下去。 也几乎同时,其他的刽子手也已经将其余的犯官俱都行刑,十几颗头颅在台上滚动,除了范文正的脑袋,另有四五颗脑袋也滚落到了台下。 先前兴致勃勃的百姓瞧见几颗头颅在地上,都是吓得往后退去。 头颅滚动之处,留下的血痕被雨水一冲,迅疾淡去。 终于,百姓们都是喝起彩来,人群中的秦逍抬头看了看天空,大雨磅礴,围观的人们许多都没有打伞,秦逍也是其中之一,雨水将秦逍全身上下都已经打湿,他只是心中默想,这十几颗脑袋,是否真的能够让西陵之变的那些亡魂得到安息。 大理寺卿和朱东山交头接耳几句,两人都笑起来,然后起身离开蓬台。 兵部一案,最终以十四颗兵部官员人头落地告一段落,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西陵丢失的罪责,着落在了这群兵部官员的身上,当众将这十几名官员处斩,也显示了朝廷对丢失西陵的震怒,于是人们对丢失西陵的愤怒也得到了大大的缓解,至少在人们心中,圣人是英明的,追究了过失官员的罪责,即使是兵部尚书这样的朝廷重臣,圣人依然治罪,没有丝毫的包庇。 而刑部在这桩案子中,并没有像早些年那些大案一样,牵涉进入上百人之多,也算是处理得当。 卢俊忠为首的刑部官员,查办此案尽心尽力,功劳不小,圣人下旨,赐封卢俊忠为清阳伯,赏邑百户,而刑部其他的大小官员,也都各得赏赐。 卢俊忠在刑部尚书的位置坐了十几年,稳若泰山,为圣人办了许多大案,但却一直不曾被赐爵位,此番却因为兵部一案,得了个清阳伯爵的爵位,自然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秦逍对卢俊忠获得什么封赏是没有半点兴趣,他现在只是希望能够尽早见到韩雨农。 兵部一案已经结案,刑犯也都被处刑,按照道理来说,只是作为一个证人存在的韩雨农应该早就可以离开刑部,根本用不着等行刑之后。 可是行刑过后,秦逍依然不见韩雨农归来,跑了刑部一趟,还是朱东山出来接待,只说此案太大,虽然已经结案,但还有些收尾的事务要做,最多三日,韩雨农便可以离开刑部。 秦逍得到保证,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三月初八行刑之日大雨倾盆,到了三月初十,京都又是春光灿烂,天气也开始转暖,而洪陵真人和范文正两桩案子已经成为过去,京都每天都会有新鲜事发生,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有兴趣继续谈论。 西陵的丢失,在十几颗人头落地之后,对大多数人来说,似乎也已经变成了无关痛痒的事情。 平民百姓只觉得朝廷既然都已经因为丢失西陵而斩杀了兵部堂官,那么接下来自然会想办法平定西陵的叛乱,这是国家大事,朝廷自由计较,小民百姓实在没必要杞人忧天。 对秋娘来说,那些官员被砍,与她毫不相干。 她现在只想着能够尽快买一艘游船。 二月已开春,三月时节,正是河道两边杨柳依依之时,也是外地人进京最多的时候,每年的三月,那是游船生意最好的时节。 对京都的船娘们来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