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如此内部颇有争斗,太宗之时,废独立的内侍台,并入门下台。 而秘书台却是担当国家的文档书册整理工作。 秘书台最高长官是秘书监,下有秘书丞、秘书郎、校书郎等官员,分类颇为细致,有国史修撰、天文历法、名经顾问、地理杂谈等等科目,皇帝所下的每一道旨意,在秘书台也都有专门的存档。 秘书台权威言轻,也正因如此,秘书台的官员往往都是远离朝中争斗,能够平安为官,而官员的升迁,比之其他官署通常都要困难许多,只要不出太大差错,官位通常不会有太大变化,在这里要升官,熬的是资历,所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一个秘书郎要升到秘书丞,没个十年八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直接是行政令的尚书台,六部却并非铁板一块。 圣人登基之后,大肆任用内宫太监,这也导致自大唐立国以来,门下台终于拥有与中书台针锋相对的力量,而六部衙门却也为了各自利益,各自站队。 大唐武宗文韬武略,为帝国开疆扩土,喜欢根据战场的形势召集一些爱将商讨军务,因此而设立了负责军略的南院。 南院的存在,直接导致兵部衙门丧失了不少权力。 兵部本来独自吃一块蛋糕,却被南院生生夺走一半,是以从一开始,两处衙门的人就互相瞧不顺眼,虽然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互视为敌。 而南院的人几乎都是出自军方,北院的存在,特别是北院派出的监军,直接掣肘了各地将官,南院御与北院自然是矛盾极深,兵部官员充分领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道理,反倒是与北院相处和睦,两大衙门之间办事互相行方便,于是兵部实际上也就成了门下台的势力范围。 兵部座落在皇城外的朱雀大街。 兵部一处僻静的院落有一间小屋,门外守着两名兵士,屋里点着昏暗的油灯,油灯照在韩雨农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随着油灯灯火窜动,墙面上的影子有些扭曲。 韩雨农坐在桌边,看着灯火,脸色冷峻。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屋门被推开,韩雨农连头也没转,直等到有人缓步走到他身侧,他这才瞥了一眼,只见到一名身着紫色便服的老者站在身边,正要起身,那老者却已经伸手轻拍在韩雨农肩头,声音温和:“坐着说话。” 老者年近六旬,留着花白的长须,年纪虽然不小,但身板却还挺直,气色也还不错。 “这两天委屈你了。”老者走到韩雨农对面,坐了下去,含笑道:“老夫范文正。” 韩雨农一怔,随即立刻起身,躬身行礼:“卑下拜见范部堂!” 他并未见过兵部尚书范文正,此时对方自报家门,才知道他的身份。 “坐下说话。”范文正和蔼道:“这两天老夫公务太多,抽不出时间来,听他们说你有紧急军情禀报,老夫一直想召见你,但总是忙的抽不出时间,所以让人安排你在这里先住下,一等老夫空下来,立刻见你。” 韩雨农道:“部堂大人辛苦,实在是军情十万火急,不敢不报。部堂大人派人让卑下将西陵叛乱之事写成折子,卑下昨晚便写好,让人送给部堂,不知部堂大人可曾看过?” “老夫已经看过,你辛苦了。”范文正道:“老夫也接到消息,西陵似乎发生了变故,嘉峪关已经封关,但具体的事项,还没能完全确定,你昨日将西陵叛乱的具体情况书写成文,老夫看过之后,已经明白了那边的情况,也已经拟了折子,准备上呈给圣人。”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是将军的亲信,如果我没有记错,八年前你被调往西陵的时候,老夫还只是兵部侍郎。朝廷在西陵设立几处都尉府,就是为了监视西陵那些世家的动静,有都尉府的存在,不但让他们明白西陵是大唐的领土,也会让他们不敢太放肆。” 韩雨农点头道:“是。” “可是在你之前,派去的都尉,非但没能掣肘西陵世家,反倒被西陵世家收买,都尉府沦为他们的走狗。”范文正叹道:“黑羽将军为了安排你前往西陵,煞费苦心,先是让吏部对你进行审查,吏部考核过后,给你重新做了履历档案,就是不想让西陵那边知道你黑羽夜鸦的身份,如此你调派前往西陵,才不会被西陵世家太过提防。” 韩雨农只是微点头,并不说话。 “当年那一战,黑羽将军和黑羽夜鸦居功至伟,虽然最终被迫从西陵撤回关内,但黑羽将军这十几年,无一日不想重回西陵,让西陵重回大唐的怀抱。”范文正肃然道:“将军的良苦用心,老夫不但理解,而且很是钦佩。这朝中许多官员,尸位素餐,想的只是自己的前程,西陵落入那些世家手里后,除了将军和极少数人,许多人根本不放在心里,反倒觉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