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不知能否赐告?” “一个名字而已,也没什么能不能的。”虬髯人道:“反正这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看向宇文承朝道:“我姓胡,你叫我胡驼就好,骆驼的驼,名字可不怎么好听。” “原来是胡大哥。”宇文承朝忙道:“我是宇文承朝。” “你已经说过。”虬髯人胡驼道:“你是宇文家的大公子?” 宇文承朝道:“你知道我?” 胡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路过那片林子,看到有人生起篝火,本想蹭些吃喝,却瞧见那些是当兵的,本想离开,免得招惹是非,却听到有个兵士和你说话,然后又看到了黑羽夜鸦袭击那些骑兵。本来不关我事,不过黑羽夜鸦借刀杀人,你死的冤不冤我还真不在乎,但是身为夜鸦,竟然将刀砍向被捆绑之人,那就实在太过无耻了,要是好汉子,他们解了你绳子,然后丢把刀给你,这事儿我也就不管了。” 宇文承朝微点头道:“胡大哥却是侠肝义胆。” “谈不上。”胡驼哈哈笑道:“什么侠肝义胆,老子最不愿意的就是讲义气。这世上背信弃义的人太多,真要是讲义气,日后为人所背叛,自己也受不住。凡事还是算得清清楚楚为好,哈哈哈!” “胡大哥距离那么远,竟然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这耳力真是了得。”宇文承朝钦佩道。 胡驼一屁股坐在小溪边,摸了一把胡子,十分邋遢,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双耳朵是天生的,五十步之内说话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楚,也许上辈子我就是一条狗,今生投胎,阎王爷忘记收了我的狗耳朵。” 宇文承朝也干脆在边上坐下,问道:“胡大哥从何而来?” “你这话就问得多了。”胡驼道:“不过你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宇文家是西陵三大门阀之一,实力强劲,你堂堂大公子,怎地落魄到这个份上?” 宇文承朝微一沉吟,想到自己虽然是宇文家的长公子,但奉甘府已经被黑羽将军控制,自己有家不能归,心下悲怆,也不隐瞒,当即将黑羽将军与宇文家达成协议,宇文家迁徙入关作为代价保全一族的事儿说了。 “如此说来,黑羽将军已经答应放你们宇文家一条活路?”胡驼冷笑道:“既然有了承诺,却又为何要暗中利用甄家的狼骑伏击你们?” 宇文承朝道:“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胡驼道:“我听说当年兀陀之乱的时候,都护军与兀陀人血战,西陵世家却是置身事外,你们西陵世家那时候就已经和都护军结下了仇隙。” “胡大哥所言不差。”宇文承朝叹道:“我们本以为苏守陌一代名将,心胸自然宽阔,也正因如此,我们答允迁徙入关,想不到……!” 胡驼道:“我倒觉得这事儿未必是苏守陌在背后指使。苏守陌好歹也是大唐名将,这种暗中伏击的下三滥手段,他只怕不屑为之。”顿了顿,才道:“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当年死里逃生之辈,这些人眼看着同袍死在战场上,自然将责任算在你们西陵世家头上。苏守陌想放过你们,但他手下的人却未必愿意。” “胡大哥言之有理。”宇文承朝颔首道:“不过既然是黑羽夜鸦所为,苏守陌难逃其责。” 胡驼笑道:“黑羽夜鸦利用狼骑伏击,让人误以为袭击你们的是甄家狼骑,狼骑为甄家报仇,却也是说得通,不会有人怀疑。不过借刀杀人之后,又将狼骑灭口,这事儿做的就忒有些狠毒了。”摸着胡子道:“到底是谁指使狼骑埋伏,你想查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宇文承朝目光冷峻,道:“狼骑副统领唐无痕自然知道是谁指使,他私下里必然和黑羽夜鸦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能以他为证人,便可让世人知道苏守陌的卑劣行径。”握起拳头,道:“唐无痕被夜鸦追杀,如果他能逃脱,就是证人。” “他是证人又能如何?”胡驼道:“苏守陌不是已经控制了奉甘府?” “还没有。”宇文承朝冷笑道:“他只带了近卫夜鸦来到西陵,还没有从关内调动兵马前来。只要我能证明是夜鸦指使狼骑伏击,苏守陌想要在西陵待下去,只怕也不容易。” 胡驼站起身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也管不着了。”往自己的马匹走过去:“你也别惦记着我救你,我做事情从来都是要收报酬的,除非是我自己看不顺眼。今晚你运气好,我看不顺眼那帮夜鸦,顺带救了你,否则你可是要付银子的。” 宇文承朝也起身走过去,道:“胡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