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岑连只是让心再遭受一击罢了。 “谁帮他活过来的?” 李常德沉默了一阵,有衣料摩擦的声音,他像是起身了:“我说了,你信吗?” 岑连反问:“我如何信你的话?” “被撞残的李新,是我堂哥,他作了假证明。”李常德说,“张理群不死,赔偿款拿不到几分钱,只有张理群死了,才能从报复性车祸转换成安全事故,安全事故的责任人就是企业老板了。” 岑连几乎是颤着音:“报复性?不是安全事故?” “报复性——就是张理群有意撞向李新的,安全事故是张理群开的那辆车没有及时过年检,也就出事的前两天过期,再加上厂房的建设确实存在安全隐患,你爸无论如何也逃不了责任,但责任分大小。”李常德略微停顿,“他们操作了一下,把责任加到了最大。” “所以是假死……他们怎么敢的。” “怎么不敢,”李常德笑了一声,“‘瑜县货运’的招牌,谁拿了这个牌,就是拿了一个香饽饽。” 谁拿了瑜县货运? 自然是岑余刚。 “岑余刚是为了‘瑜县货运’的牌子,帮助张理群假死?” 李常德:“当然不止,张立群前一晚的酒,大醉一场,是岑余刚邀请的,他怕责任也查到他头上,操作了一下,现在清楚了没?” “你也是为了‘瑜县货运’的牌子?”岑连的脑子还没彻底不清醒,当即厉声问出。 “是!”李常德承认得很果断,“岑余刚最擅长走关系,塞票子,他哪里配得上瑜县货运的龙头?我告诉你这些事,就是想拿下‘瑜县货运’的牌子。” “就一个牌子,值得吗?”岑连已经哑声说不出话了。 李常德:“值,你父亲一条命,以及随时可能签约的政府几百万的项目合同,还有那些冲着瑜县货运大名来的大公司老板。来的人,只会径直走向货运大院,不会看我长丰货运的门标,我受够了吃剩汤剩菜。” 一场酒醉,一个标,把岑宇达毁了,也毁了岑连与陶承颜的十年。 十年,十年。 岑连在颠簸的货运路上走了十年了,他把命卖给行路卖了十年。 因为还债,因为随时可能的死亡威胁,他亲手给自己的理想画上句号,他从此断了与颜颜的音讯。 岑连一直在黑夜里走,不见光的走,现在告诉他从前开始的那个祸还活着,他这十年仰赖生存的大恩人岑余刚实际是当年那场祸事的推手。 岑连不知道跑车还有什么意义? 时光不会回溯,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债务仍旧是他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