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静惮宗王那边是需要遣使游说,但京西、河洛却是需要先做一些准备工作,甚至要比平燕宗王府更刻不容缓!” 徐怀以司空府控制南朝朝政,兵锋所向,京西、河洛所受到的威胁最为严重,可以说一旦焦陂兵马被歼灭,南朝司空府有七八成可能会顺势而下,举兵直指许州、陈州、郑州、汴梁以及整个河洛地区。 此时不提前做些准备,到时候镇南宗王府要么被迫集结大军与之会战,要么就只能仓促北撤,很难兼顾多余的事情。 却是平燕宗王府所辖区域,所面对的南朝兵马实力较弱,即便寿州、濠州以及楚州三部兵马之间能毫无间隙的接受司空府的指挥调动,短时间内也没有威胁徐宿的可能,这些事情就可以暂缓。 仲长卿又建议道:“殿下或许可以藉与南贼决战许陈之名,先迁许、陈等地军户、驱口北上,不至于措手不及……” 许、陈等京西诸州汉军,乃是仲长卿他们东山再起的资本,驱口依是附从于军户,能提前北迁安置,是再好不过。 当然了,两府即便要说服静惮宗王,也不可能骤然行屠灭之事,甚至都不能泄出半点口风出去,前期准备工作,也是能迁则迁。 “老四那边没有同意,这事断不可泄漏半点口风出去,同时除了宗王府的统一部署,谁都不得轻举妄动!”兀鲁烈眼神凌厉的扫过众人。 他不是担心在座有谁心存异志,但在座除了仲长卿等汉将外,摩黎忽、阔惕等久居汉地,麾下也都拥有大量的汉民驱口耕种田地,是各人名下最直接的财产。 倘若他此时不加以警告,说不定有谁会为了保住私利,提前将麾下的汉民驱口北迁,就有可能泄露机密。 众人都知道这事泄露半点口风出去,就会动摇汉军军心,而此时还需要汉军支撑在第一线,当下也是凛然应诺。 …… …… 淮川城虽然在战事中再度受到摧残,但其城南码头大体保持完好,京西汉军也曾将淮川视作临淮水军最重要的一个基地进行建设。 在淮川通往焦陂的铁轨栈道铺通之后,淮川也就成为支援前线作战,最重要的中转基地——随着后续战场势态的调整,徐怀也将行辕以及以徐心庵为首的后军迁回淮川城。 淮川城也就成为整个颍州会战的指挥中枢所在。 陈子箫以行军军师祭酒留在焦陂前线,统领包括范宗奇、陈缙、韩文德、傅梁诸部组成的左军大营总计十二万,将京西汉军六万步骑团团围困于焦陂。 因为要将诸路州府兵马调到焦陂前线,轮番参与对焦陂-泉河敌营的强攻,范宗奇、陈缙此时难有威望,去协调如此复杂的关系,徐怀也只能令陈子箫坐镇焦陂前线。 而以汝阴城-獐子沟-饶庄大营为核心的前军大营,以留府军师祭酒王举任主将,统领包括史琥、殷鹏、萧泫、孙延观、余珙、陈肃、杨霁、程啸、徐惮诸部在内总计八万精锐,这也是封堵赤扈援军迫近颍水下游河道的主力。 而以鹿沟-颍上为核心的右军大营,以杨祁业为主将,统领骁胜军梁文江、解忠等部,总计四万兵马,控扼颍水河口之余,摒护前军大营的右翼,分担蒙城方向以平燕宗王府为首集结于的援兵压力。 邓珪则率部返回寿春。 徐怀已经以司空府的名义奏请朝堂,正式将濠州行营与寿州行营合并,以邓珪为寿濠行营都统制,负责淮河中游防线的同时,尽可能往北牵制寿濠以北的虏兵。 入春后的淮川城,到处都是被战火摧毁的残垣断壁,还没有来得及进行重建,草木却已然焕发出新的生机。 行辕书斋之中,徐怀与名义上代表绍隆帝前来颍州犒赏有功将卒的周鹤隔案而坐,饮茶对谈时局。 在陈子箫留在焦陂前线坐镇后,暂代陈子箫统领军情参谋司的刘师望这时候也坐到案前,将厚厚一叠文函递到案前。 徐怀又将文函推到周鹤身前,说道:“接下来的军事部署,基本上拟入函中,但无大的变故,诸部兵马及后方州府县司都要逐一施行,还请周相一观……” 还都襄阳之后,周鹤作为御营使还继续留在京中,与出任左相的顾藩一样,名义上与以司空统领天下兵马的徐怀并尊朝堂——再者逃京事变以来,周鹤基本上也不再有别的心思,还使其子周良恭出任京襄路提点刑狱公事,自然是有资格知悉大军下一阶段的动向。 “有使相坐镇淮川,顽敌指日可灭,哪需我老朽不堪劳神哦?”周鹤嘴里是这么说着,手里却没有停,打开文牍看了片晌,惊讶问道,“岳海楼六万步骑,已落入使相囊中,怎么不多些时间以器械攻之,耗其粮秣、撼其军心,马上就要着手强攻焦陂敌营?” “……时不待人啊!”徐怀说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