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渠长驱直入,淮西制置使司下令将这条横渠截断了。 战争爆发之初,在淠水河口等要害之地失守后,淮西兵马也没有在城外与虏兵过多纠缠,就退守主要城寨。涧沟镇这边虽然遭受虏兵的洗劫,大量民众要么南下逃亡,要么被掳掠充当苦役,阡陌之间也有不少被杀害的村民遗骸,但镇埠上大部分建筑都保存下来了。 加上这里地理位置适中,就成为中军大营所在的驻地。 寿春城距离涧沟镇仅三十里,然而韩时良、葛钰一行人午后从寿春城出发,除了一路受到五六道警戒岗哨的盘查外,赶到涧沟镇大营时还是被守卫拦住,要求侍卫人马以及代步的战马返回寿春城,禁止进入大营;即便想在大营外找个地方驻扎下来,也得接受大营这边派人监视。 韩时良、葛钰没有吭声,但随行将吏却受不住气,与守卫争吵起来,坚持要带侍卫人马进入大营。 最后还是魏楚钧带着提前一天赶到涧沟镇的罗望赶过来斡旋,守卫才勉强同意作为淮西制置安抚使的韩时良可以享受宰执待遇,由三十四名持械扈卫随侍进入大营,多出来的侍卫一律返回寿春城。 除了韩时良、葛钰二人以及指定的三十四名持械扈卫外,其他随行将吏一律不得携刀械进大营。 “京襄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求五路度支使司行辕也迁到涧沟镇来?” 葛钰即便心恨守卫故意刁难,也不想为这种小事表现得太耿耿于怀,他此时更关心徐怀到这一刻还坚持要求五路度支使司行辕从庐江北迁到涧沟镇以及在此时召集诸路勤王将帅军议,意图到底是什么。 虽说虏兵在淮河以北下蔡等城还有十数万兵马没有退去,但经受淠水河口的惨败后,很难想象虏兵有可能在这个冬季会趁淮河短暂的封冻期对南岸再次发起大规模的攻势。 而靖胜军、左右骁胜军、选锋军及契丹援骑,再加上寿春兵马、诸路勤王兵,大越总计有二十多万大军驻扎在淮河以南的淠水河口、寿春、六安、芍陂北等地,也有足够的兵马震慑住虏兵不敢轻举妄动。 葛钰甚至都以为诸路勤王兵此时都可以提前安排撤出,而其他兵马正常说来,也只需要据城寨多坚守了两个月,这场持续一年半之久的大会战就能彻底宣告结束。 倘若徐怀为了体现他提举天下兵马勤王招讨使的威势,举行军议,特地将诸路统兵将帅都召集过来参见,也能说得过去,这也是徐怀此时的权柄所在,但是五路度支使司行辕有必要在这时候北迁到涧沟镇来? “京襄不会想着这个冬季打过淮河去吧?”罗望想到一件事,心里有些打鼓的问道。 “打过淮河,怎么打?”葛钰嗤然一笑,以为罗望这话是异想天开。 淠水河口一役,是可以说是重大转折,赤扈人在想到对付铁甲战船的有效办法之前,恐怕是再也不敢妄想跨过淮河半步了。 不过,要说大越现在到了反攻中原的时机,很显然也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无论是军心,还是钱粮物资上,都没有准备,数十万人马渡淮,真就以为虏兵是软杮子可以任意拿捏不成? 韩时良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问了魏楚钧一些诸路钱粮租赋之事。 众人待要大营里走去,却见数骑往辕门这边驰来。 郑屠、朱桐二人勒住马,翻身下来,走上前朝魏楚钧、韩时良等人揖礼道: “朱桐、郑屠见过魏相公、韩使君——使相有令,韩使君远道而来,无需在辕门相候,请魏相公邀韩使君入大营歇息,稍后再见……” 魏楚钧他们早就看到一大群人马正朝这边缓缓而来,猜测应该就是徐怀与周鹤、汪伯潜往河口前营视察归来。 周鹤早就年逾七旬了,骑不动马,坐马车也要缓缓而行,那一大群人看着距离大营就剩五六里地,却需要走上好一会儿。 魏楚钧原本就没有打算拉着韩时良、葛钰等人在大营辕门前相候,但徐怀特意派朱桐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