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绝强武者切磋武技,以往相对粗糙的刀势也淬炼得更具韧性,无论是气息还是刀势更为绵密,实是晋入当世强者之列。 当然蒋昂的性子却无更改,一道道凛冽的刀光始终罩住那虏将的头颅、胸肩等要害,嘴里还不停的出言讥讽、叫嚣: “你这胡狗垂垂老矣,死于我翻江龙的刀下,也足以瞑目了!老子刚才已厮杀小半个时辰,想必你这条老胡狗也没脸说我以少壮气力欺你。又或者老子先让你三五势,看看你这胡狗手里有没有几招真把式。” 对蒋昂的满口脏言,兀赤是充耳不闻,以稳健的刀势将全身上下遮挡得滴水不漏,偶尔抽冷子手中长刀如蛟龙般反斩而去…… 兀赤与仲长卿赶到南营中军大帐,看到这边已被攻破、乱兵如潮,惊骇之余也没有说仓皇逃走。 他们想逃也难,裹于乱军之中,狭窄的寨门只会令他们自相踩踏。 他们同时也注意到攻入南营的敌军有限,仲长卿便率百余精锐逆乱兵往西侧进击。 在他们看来,敌军应该是西面突杀进来的,只要仲长卿率领精锐,能从西面顺利拦截住敌军长驱直入的攻势,兀赤留在中军大帐附近就有可能遏制住乱势。 他们没有想到会再一次判断错误。 留在中军大帐附近的兀赤最先遭遇上蒋昂所率领的突击精锐甲卒。 大雾此时有消散的迹象,然而四周的厮杀声却越发激烈,看到身边的侍卫武卒一个个倒下的速度比对方更快,兀赤心想自己征战半生或会命殒于此,心底也是一丝悲凉压抑不住。 兀赤身为宋州刺史、万夫长,在平燕宗王府乃是十人之列的大将级人物,他身边的侍卫当然是武艺高超、久历沙场的百战精锐。 问题在于蒋昂身边的甲卒又何尝不是百里选一、作战经验丰富的虎贲健锐? 双方各方面都旗鼓相当,装备的优势在激烈搏杀时就会更加突兀、耀眼的体现出来。 选锋军健锐基本上都身穿冷锻甲,不仅比寻常札甲、鱼鳞甲要略轻,关节处更为灵活,防护力更是倍增。 就像蒋昂所着之甲,令他敢用肩、肘等特殊部位的坚甲,硬扛兀赤的重劈,兀赤敢用所着札甲,去迎接蒋昂的暴斩吗? 兵甲上的差距,很快就令兀赤身边就仅三五人苦苦支撑,但蒋昂身旁还有三十余众持刀浴血而立。 “他奶奶的,一起干掉这老狗,你们还想帮他收尸不成!”蒋昂到这时候也没能将兀赤拿下,急躁叫道。 蒋昂也是不讲武德之人,气喘吁吁招呼诸将卒合围上去,趁着兀赤与身边残兵被分隔开来,他也将筋骨间最后那点气力榨出,带着四名精锐往兀赤长刀乱斩而去。 兀赤纵有万夫莫敌之勇,但他此时已年过五旬、筋骨早过极盛之年。 兀赤南征北战三十余年,不知道留下多少暗伤,这时候也气促力竭。 兀赤肩腋多处刀创虽然不算多严重,但体力也随着血流加快耗尽。 随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手中的长刀也越发沉重起来,然而在他胸口被蒋昂长刀贯入之际,脱手而出的长刀还是狠狠扎入一名选锋军一名精锐的左肩…… “他娘的,太他妈硬茬了!” 蒋昂一刀将兀赤头颅割下,将断口鲜血直流的头颅提在手里,才发现自己腋肋、肩臂的护甲也多处被破开,血流都将内衫染透…… …… …… “这会儿动静怎么停了?是出结果了吗?” 日上三竿之时,大雾已经消散很多了,数百禁军将卒守在城头,他们都能看到苍白的日头悬于城楼之上,但与最近的敌营还相距数里,依旧是被雾气遮挡住。 他们一早就被大雾深处隐约传来的厮杀声惊动,猜测有可能是牛首山义军趁大雾天气去偷敌营。越来越多的禁军将卒都往西北角谯楼处涌来,一直都在屏气宁神听着城外的动静,但这会儿厮杀声已经停息了。 他们都焦急的往西北方向张望,很可惜还是看不出太远,里许外的景物就被雾气遮挡得模糊,更不要说看清楚七八里外的敌营了。 不过隐约能看到一些火光,可以确认清晨秦淮河口确实爆发激战,只是现在谁都不知道战况,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 “这他娘算什么个事啊,我们吃兵粮皇饷,守在城头却不能出城作战,还要叫我们的年幼子侄、年长叔伯拿起刀枪跟那虏兵厮杀?他们甚至都还以为我等贪生怕死不敢出城作战,日后我等还有没有脸面回去见妻儿老小、见父老乡亲?” 虏兵大幅收缩到秦淮河口的几座营盘里,建邺城与外部的信息联络通畅起来,宿卫禁军将卒也差不多都知道聚集牛首山的义军将卒,大多数都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