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经历苦难的磨砺,还算不上合格的兵员。 相比较之下,从赤扈人入侵之初,就被迫逃离家园的河淮、河洛乃至河东等地的难民,他们才是合格的兵员,才是京襄真正值得去大力培养、挖掘的军事潜力。 这些年来他们颠沛流离,眼睁睁看着家小、亲人,一个个因饥病撒手人寰,他们自己也长时间忍受饥饿、寒冷,在生死存亡的边缘苦苦挣扎着。 所经历的苦难,一方面使他们变得麻木不仁,另一方面他们的意志也因此变得极其坚韧,对生死看得极淡。 他们能承受严格的,甚至可以说是严苛、残酷的操训,敢于进入最血腥的战场,而在身体进行适当的休养之后,在装备上足够精良的兵甲、战械之后,他们就能成长为最精锐的虎狼之师。 包括淅川在内,南阳、襄阳府境内的东秦岭部分,都将划为战区,徐怀当然要将从洞荆招抚的青壮优先填进去。 徐怀现在憋着气,不仅无意从商洛城出兵反击屠戮蓝田、上洛等城的敌军,接下来还要放弃商洛城,将西翼防线大步撤到武关沿线,甚至还勒令驻守汝蔡申三州的兵马不得主动出兵进攻步步逼近的敌垒,表面上是为了防备赤扈人的进攻重心随时会转移到中路,而最主要的还是节约一切资源,将上百万洞荆招抚难民安置下去。 只要这一步完成,京襄不依赖于朝廷的支援,也将具备独立与赤扈人在中路进行大规模会战的能力。 虽说上百万难民的安置,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初步的胜利已经在望了。 南阳、襄阳等地清田工作开展近半年时间,仅南阳府清查出来的私占田地,就超过一百五十万亩之多。 合计襄阳府充公的私占田地以及随着南蔡、荆北四县的垸田建设顺利推进,制司目前在京襄腹地直接掌握的屯田规模,已经突破四百万亩。 预计今年夏粮收割完成之后,不仅上百万安置下去的难民将能初步解决吃饭问题,各都巡检、乡司都还能保留一部分节余,自行去推进后续的农田水利以及屯寨等方面的建设。 接下来制司就能大幅缩减在难民安置等方面的直接投入,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兵甲战械的铸造以及扩编更大规模的常备战兵。 说及资源,除了足够规模的合格后备兵源之外,制司的财力建设,也是成立以来的重中之重。 常言道,用兵钱粮事尔。 在制司成立之后,朝廷不会再有额外的钱粮划拨,一切度支都需要制司自筹自支——去年因为制司成立较晚,朝廷还是额外拨给了两百万贯钱粮充当军资。 而现在史轸最为忙碌的,就是配合清田工作,将丁身钱、免役钱等原粮赋之外的丁税都摊入田亩之中,合并为最基础的田税,为夏粮秋税的征收做准备。 将之前的夏粮秋税都跟田亩直接挂钩,除了进一步抑制土地兼并,限制地主、富农将赋税转嫁给中下层贫农外,也使得隐匿户口不再有太大的意义。 京襄路辖四州两府五十一县,人丁四百一十二万,在册民田两千二百余万亩、屯田五百一十余万亩,目前能估算出来的总田税规模很大,但州(府)县、乡司维持自身的运转以及地方上的农田水利以及道路、城寨的修缮,都需要截留大量的田税,最终能直接上缴给制司的,也就有限了。 目前预估州县乡司能直接上缴的田税,外加南阳、襄阳以及荆北四县之前所能征收的盐酒等榷卖钱、关津税(过税)、市肆税,总计约五百万贯左右。 即便这个数字,比以往京襄路五十一县所能上缴的部分已经高出一大截,但单纯看这个数字,还是远不足以支撑制司与赤扈人在中路进行大规模的会战。 当然,其中制司相当的一部分收入是隐性的,没有办法体现在账目之中。 比如煤铁监的收入,就很难用账目钱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