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赤山湾都较远,最近的援兵赶到赤山湾增援,少说也要在一天时间之后;而联军主力,比如说天圣将军孙彦舟所部兵马,则盘踞在在鼎州辰阳县境内、沅江交汇西洞庭湖河口一带,距离赤山湾有近四百里水路,怎么可能旋即将至? 更为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其他联军兵马此时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受朝廷招安,谁会不惜一切代价,率兵马赶来与楚山精锐决一死战? 其他联军兵马,甚至赤山寨在湾口一带的诸多分寨,抵挡不住南蔡招讨司的强攻,还可以走水路往南、往东撤退,甚至可以选择向荆北制置司或荆南制置司投降,他们据守老虎寨,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孙延观也没有想着火急火燎就直接投降。 他有他的坚持,他也是要脸皮的。 老虎寨还有近三千精兵,他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在总寨完全沦陷或胡荡舟等人投降之前就打开寨门,放楚山军进来。 至于胡游说的这些话,他此时也实在没有心情理会,只当胡游情急所至。 “三叔你断不可长他人志气,此仗我们有得打,” 见孙延观不吭声就要袖手走开,胡游哪里肯放过他?连忙拽住他的胳膊,急切说道, “南蔡招讨司分兵进入荆江,其河口、长林大营驻兵必然有限,我们先出兵从北面先击溃从桑赤湖进袭过来的官兵,再等诸寨兵马聚拢过来,乘舟船突袭河口、长林,定能反败为胜!” 孙延观朝北面眺望过去,从桑赤湖方向进攻的楚山兵马,这时候是有明显放缓的迹象,似乎并不急于对老虎寨展开强攻,但这并不意味着南蔡招讨司心虚或兵力不足。 说到底南蔡招讨司两路兵马是彼此策应的。 其南路进攻不顺利,北路定然要争取以更快的速度拿下老虎寨,打通桑赤湖通过虎噬口与荆江的联络,才能确保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其南路攻势进展顺利,北路自然就可以更为从容。 这甚至跟他们在老虎寨有不有藏伏兵,以及伏兵有没有被南蔡招讨司察觉都没有直接的关系。 此外,东洲寨在上游五十里余外的临江地区都已经投降,南蔡招讨司甚至可以在老虎寨以西选择合适的地点,铺设一条通过低洼地区的栈道出来,打通桑赤湖与荆江的联络,也没有必要急着不计伤亡强攻老虎寨;完全可以留出更充裕的时间,迫使他们投降。 反正孙延观不觉得南蔡招讨司此时从北面桑赤湖对老虎寨发起的强攻有趋缓的迹象,是兵力不足所致,也不觉得他们从北面主动发起进攻,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他还是顾及胡游的颜面,说道: “少寨主且放宽心,只需要大当家能守住总寨,待援兵四合而来,官兵必然退去——我等目前守住老虎寨觊觎一侧,牵制官兵最为重要,切不能轻举妄动而致大挫。那样的话,反而会令援师心生观望之念,不敢前来相援,这才会坏了大当家的大计!” “我们不从老虎寨出兵,总寨怎么能守得住?三叔,你该不会贪生怕死想着拿我项上的头颅,去换富贵吧?”胡游急道。 “少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孙延观追随大当家纵横洞庭湖这些年,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当家最是清楚。”孙延观强抑住内心的不满,低头说道。 “你若不敢战,那我自率兵马出寨——待我杀退官兵,看你如何跟我父亲交待!”胡游抓住腰间的佩刀,叫道。 孙延观瞥了一眼胡游抓住腰间佩刀的手,手背青筋暴露,他又转身朝胡游身后的四名军将,沉声问道:“你们怎么说?” 孙延观乃是老虎寨守将,守军包括水军在内,一千五六百人马皆是他的嫡系,在之前的水战中已经损失不少。 而潜伏在老虎寨的两千甲卒,则是总寨归属胡荡舟直辖的精兵,此时还藏在寨中没有出动,受胡游节制而来;胡游身侧四人乃是这两千甲卒的统将。 虽说这四将都是胡荡舟的嫡系,但这些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