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峻山地牵制敌军,骑兵暂时没有太大发挥的余地;秋冬还需要大量的精料喂养,会给后续往嵩县输运粮秣带去极大的压力。 此外,精锐骑兵的训练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徐怀主张给左骁胜军分一千匹战马。 除此之外,所缴获的物资里,左骁胜军可以先挑选最精良的五千副铠甲,战俘也可以由左骁胜军先挑选五六千健壮;能提供肉奶、耕种以及纯粹用草料就能伺养的普通牲口,左骁胜军也可以先挑选牛马骆驼总计五千头、羊两万只。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河洛民众,就地撤入伏山牛北麓的山地之中,左骁胜军退居汝阳、嵩县不缺青壮民夫可以征用,却是蔡州大部分田地都荒废了,极缺劳动力,所俘虏的一万五六千青壮民夫,徐怀就不打算给左骁胜军了,想在蔡州就地安置下来。 总体来说,除了战马分配略吃些亏外,徐怀主张将差不多近三分之一的战利品分配给左骁胜军。 比预期所得要高,杨麟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 …… “臣罪不可恕,请殿下赐臣一死!” 雪花飘落,岳海楼与阴超、仲长卿、摩黎忽、蒋昭德、冯世兆等将走进院中,扑通跪在雪地之上,伏首请罪。 此仗陈州军死伤两万余众,还不算伤筋挫骨,但郑州节度使萧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部精兵悉数被灭,几乎没有一人逃归,阴超所部主力也在官桥营被歼灭,算上跳水逃生的残部加上留于许昌的一些后备兵马,此时也就剩六七千人马,比全军覆灭也就稍微好看一些。 又因为汝颍惨败,赤扈在河淮、河洛的部署都被打乱掉,不得不停下原计划的冬季攻势。 这样的惨败皆缘自他中了楚山的声东击西之计,屡屡判断错楚山军的意图,执意想在颍水之南拦截徐怀所致,岳海楼这几日每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找口井跳下去。 他也是无脸见二皇子,拖延数日才回到宛丘城来。 “你总算愿意过来见我了?” 兀鲁烈身穿裘袍站在廊前,略显削瘦的脸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冽,声音沙哑的问道。 “臣自知罪无容赦,迟几日过来见殿下是为安排后事;此时罪臣在此,一切听凭殿下处置!”岳海楼“砰砰砰”叩头泣道。 兀鲁烈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我赤扈一族在漠北草原早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败仗,汗父少时甚至都不得不寄食他们檐下乞生,汗父也从来都没有掩饰这点,还一直跟我们兄弟以及赤扈将帅说,吃了败仗并不可耻,也不是什么罪不容赦的大罪,但绝不能因此丧失拿起战刀的勇气。我赤扈一族也从来都不会斩战败之将,只会斩怯战畏战之将。汝颍一战前后始末,我已大体搞清楚了,此败只能说明天下舍赤扈之外,并非没有英雄人物,并不能算你们失职——都起来说话吧。” “罪臣愧对殿下信任啊!”岳海楼哭泣道,“无脸面对殿下,请殿下许臣跪着聆听训示!” “你们要乐意跪着,那就跪着吧。虽然你们没有战败之责,但毕竟伤亡这么多将卒,你们跪着也能更清醒一些,”兀鲁烈淡然说道,“说说看吧,汝颍之间往后你们打算怎么打?” “秋冬枯水,然而澧滍二水北泄,犹淹至商水以西,今冬强攻召陵,使滍澧二水重归汝河已不现实,明年春后,滍澧等水暴涨,会同颍河上游来水,颍水沿岸必然洪水滔天,”岳海楼惭愧之极的说道,“而郑许陈颍之民原本就仅十存二三,经过此仗更是稀疏,罪臣实无善策以对,请殿下赐罪!” “暂时无法从淮上南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有能力却要硬着头皮上,只会导致更惨烈的失败,”兀鲁兀说道,“你没有拍胸脯急着说率兵去将召陵打下来,还不算糊涂!我已上奏王帐设立京西四州军民总管府,统辖郑许陈颍四州军民事务,以木赤任总管府都元帅,率甘麻敕、兀良哈二部镇守京西,以你为副都元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