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纵深的阻拦带,迫使右翼五支百人骑队想到进入战场,不得不稍稍往外围退却,避免队形被冲散、冲乱的同时,重新寻找新的行军方向: 其中三队人马已经绕到渡口的正面,另两队人马则想从更北侧绕往萧恒所立的草坡,以便更舒服的合围楚山骑兵,但实际使得他们距离萧恒所立的草坡更远。 而左翼八支百人骑队也完好无损,但他们最初是想赶到渡口的东侧进行合围钳击,此时才刚调整好进攻阵形;最近的一支百人骑队,位于萧恒所立的草坡东南三百步外。 还有两支百人骑队拉开的距离更远,他们主要是防备楚山在附近的丛林、芦苇荡藏有伏兵杀出。 虽说距离草坡最近的那队云州骑,或许只需要十几二十个呼吸,就能驰到萧恒身旁,但锋芒毕露、已经发动冲刺的楚山骑兵距离更近,可能只需要三五个呼吸,就能驰上草坡,杀到萧恒身前。 萧干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朝天咆哮起来:“我儿快逃!” 他内心也有着将杨景臣所遣信使拉出来斩杀的冲动: 杨从宗、拔格之所以在龙津桥南侧为楚山军斩杀阵前,绝对是没有预料到楚山精锐骑兵的突击凿穿如此凶猛、强悍。 他们绝对是毫无防备,就被楚山精锐直接凿穿步骑阵列,使得进出狭窄的龙津桥在极短时间内就落入楚山精锐的控制之中,以致大量的精锐都没有发挥出作用,就被封死退路。 一定是这样! 然而杨景臣所遣信骑却含糊其辞,说杨从宗、拔格率两千精锐在龙津桥前与数倍贼众恶战多时,最终力战身亡! 杨景臣欲为死者讳,不想别人看轻其子及雄州兵马,萧干能够理解,但他妈坏大事啊。 他们听信信使的话,看到三四百敌骑停于渡口前,以为这只是楚山派出的诱兵,必然另有伏兵藏于东北侧,与御马湖之间的某地。 这也是他们在左翼兵马调整进攻阵形缓慢的缘故,主要也是畏惧东侧、东北侧可能会有伏兵杀出。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楚山在附近并无伏兵,渡口处这三四百骑兵,就是楚山的杀手锏! 萧干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他眼睛死死盯住次子萧恒立身的草坡——他几乎感觉到矮坡荒草被风吹得摇动。 虽然刚才不禁叫喊出声来,但他心里很清楚,远在四千余步之外,又隔着滔滔蔡河,战场上人马沸腾,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恒儿的耳中。 他只能祈祷恒儿这一刻不要有丝毫争强好胜的心思,不要有一丝的侥幸,以为能撑到左翼兵马杀到。 那是没用的,左翼兵马就算及时赶到,也根本没有办法相助突围。 楚山骑兵突击作战太强悍,短时间内不论多少兵马赶到,都没有办法将楚山骑阵冲散;当前的危机需要解除,需要萧恒他自己当机立断策马走避。 只要萧恒能保存性命,之后就有机会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在外围更为开阔的、长满荒草的战场之上,与楚山精锐反复纠缠,将其一点点放血、缠得精疲力尽,最终将其歼灭。 恒儿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 …… 萧恒立于草坡之上,他的主将大幡立于身后,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畏惧了,满脑子想着翻身上马径直往东逃去,逃到左翼诸队骑兵之后应该就安全了。 三百楚山骑兵突击速度太快了。 又或者说楚山骑兵的突击速度并不快,至少战马的速度并没有真正拉起来,所有的楚山将卒都只是驱马小步快走,但问题是右翼接战之后,楚山骑兵往前突进就没有停滞过。 一瞬都没有。 居首中年武将,一杆浑铁枪凶猛无比,每一枪几乎都有裂杀虎豹之威、蕴藏千钧不敌之力;左右数名侍将皆擅枪槊,锋刃寒芒在中年武将左右两侧绽放,无一刻或停,不仅使云州骑无一人能从正面相拦,更令两翼射出的羽箭纷纷打落,无一箭能近中年武将之身。 萧恒很快就意识到这中年武将,就是盛名远播的泾州铁枪王王举。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心生畏惧,甚至还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郑州节度使府目前所搜罗到的情报,不管从哪个角度,王举都是楚山仅次于徐怀,地位并不在徐武碛等人之下的二三号人物,而且成名极早。 初战若能斩杀或活捉这样的猛将,天下将有谁不识他萧恒? 王举虽然勇猛无双,但萧恒当时心里却不以为意。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