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向铺开,仿佛有一支无形的蘸黑巨笔,从蔡河之畔挥毫斜画出去。 云州骑前队在绕到渡口正北方向之后,又迅速折往东南驰骋,意图以最快的速度形成钳击合围之势,阻止楚山军贴着河岸边缘的缝隙东逃。 萧恒勒马停在渡口正北方向的一座矮坡上,眼神凛冽的盯着南边两千余步开外的渡口,四支百人骑队在矮坡侧前,各以雁形阵展开,守护以主将萧恒为核心的中军位置。 主将大幡高高插在矮坡之上,十数名背插令旗的信骑与战鼓手、号角手、令旗手在左右待命,等候萧恒发出进一步的作战指令。 左翼骑兵还在继续往东南河岸方向驰骋,右翼八支百人骑队却已经以锥形阵交错展开进攻阵型,对准渡口方向…… 萧干勒马停在南岸,见次子萧恒满口说将敌骑从渡口逐走,以便接南岸兵马渡河,实际却意图全歼渡口敌骑,气得胸口痛,但也不可能这时候派信使渡河,卸了次子萧恒的兵权。 萧干只能催促南岸兵马,即刻直接渡河去北岸,哪怕有两三百甲卒到北岸结阵,多少也能叫他安心一些, 此外,他又在数十侍卫的簇拥下,驰往中牟城西北角上的一处矮坡,沿着蔡河残破的北岸堤坝,从西往东扫视过去,努力想从那些丛林、河湾芦苇荡背后搜索到伏兵可能存在的身影。 当然了,萧干也看得出次子萧恒虽然急于歼敌立功,但也没有失去该有的警惕。 除了往东北方向派出数十名的斥候、侦察,径直往一座座有可能藏有伏兵的从林、芦苇荡驰骋过去外,还将中军两支百人骑队部署在矮坡的北面及东面,以防有伏兵从这两个方向杀出。 这一点,叫萧干颇为安慰…… …… …… 王举牵住战马,整理主要披裹战马前胸及侧前肩腿的鳞甲具装。 龙津桥一战,战场非常狭窄,战马身受数十箭也基本都能坚持到杀透敌阵,因此他们携带少量的甲骑具装便没有急着披覆上阵。 而此时他们即将冲杀的战场,要比龙津桥前开阔得多。 面对数倍于己、机动性也不弱于他们的敌骑,也意味着可能需要反复冲杀驰骋,才能将敌军杀溃。 此次携带过来的三十余副甲骑具装,也顾不得损毁难有补充,都拿出来披覆居前及两翼的战马。 王举此战要身居前阵冲杀,不仅亲自检查马铠系挂有没有松脱的地方,也盯着王峻、苏蕈等人一丝不苟的做战前准备,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许他们错过。 徐怀身边的战马没有披挂重铠,还是轻装上装,他踩着马镫翻身坐到马鞍上,将腰刀半出鞘,屈指轻弹刀身,听着铿然轻响无碍回鞘;又伸手摸了摸颈甲、披膊之间的暗扣连接;依次检查鞍座、辔头、各式系绳、箭囊、鞍刀、枪环等物;伸手轻抚胯下战马的脖颈,手指搭在粗壮贲动的血管上,感受到血液在有节奏的搏动、奔流。 看左右都列阵准备齐当,徐怀这才将拓木步弓从马鞍旁摘下来,横置鞍座之上,手指轻拨弦索,从箭囊里取出六支羽箭倒扣手心里,在驱马而动的同时,挥手示意左右随他一起发动进攻。 其时入秋不久,艳阳高照,天青云稀,微风吹拂,荒草摇动,战马嘶啸,马蹄踩踏与甲叶簇动所发出的亿万啐响之音,汇聚成比蔡河流水雄浑得多的洪潮,几乎在一瞬间充塞天地。 楚山三支百人骑阵,并行往北,速度却没有想象中快,将卒也沉默不语。 甲骑以密集阵形突击,居前及两翼的战马还披覆沉重的甲具,当然无法像松散的骑阵冲锋,每一名骑士在接战之前,都会尽情的将战马的速度拉起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