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如无头苍蝇般的孟节及其他留守将吏,程啸压抑住心里的心慌,问孟节:“发生什么事?” 五千虏骑从东往西沿着回龙河南岸,突袭宣威军后路时,就有斥侯急驰赶回淮川报信。 当时孟节等将吏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午后很快就确认大军在焦陂以东被击溃了。 城中此时还算平静,是孟节等人封锁了消息,还没有引起恐慌,但这不可能持续太久。 只要有溃卒逃到淮川城下,又或者虏骑直接掩袭过来,那所有的事情就不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程啸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喃语道:“两万兵马啊,一个时辰不到就完了,督帅、傅将军他们都没有一丝消息吗?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程啸喃喃低语一阵子,又猛然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抓住孟节的手,说道:“我们要赶紧渡河,虏兵一定会趁夜掩袭过来!我们现在还能将城中守军带走,靖胜侯说尽快会带三千骑兵到焦陂助阵,我们到南岸与靖胜侯会合,或许还有机会守住潢川……” 孟节苦笑不己,经略使、都统制率大军北上,全城军民几乎都知道,他现在率守军弃城渡河,只怕命令一下,全城都会立时陷入恐慌。 到时候乱糟糟一团,无数人往码头涌去,他有可能从中率守军乘船渡河吗? 而现在这情势,他们率守军南撤还情有可缘,战败的责任还追究不到他们头上,但倘若他们敢弃守军而走,最终只有十数将吏渡河,当真以为能保住项上的头颅? 第十一章 节制 此时下令守军出城渡河南撤,必然会诱发大混乱,但倘若弃守军不顾,仅他们十数人悄然渡河南逃,最终少不了会被治临阵脱逃之罪。 程啸与留守淮川城的诸将吏都朝荆湖北路都部署司马步兵院提举孟节看去。 经略使作为一路军政最高长官,都部署司乃是一路禁军的统兵机构,刘献作为荆湖北路经略使兼领兵马都部署,也是荆湖北路禁厢军最高主帅,傅潜作为都统制,乃是宣威军主将。 刘献率领傅潜等将统率军马前往焦陂,此时音信俱无,留守淮川的诸将吏里,以执掌禁军刑狱的马步兵院提举孟节及负责粮秣运转的转运副使许亢,品阶地位最高。 程啸作为经略安抚司属官,虽说品阶不及孟节、许亢,但平时更得刘献的信任,因此这次才劳他辛苦,前往楚山见靖胜侯当面解释宣威军的作战计划,侥幸没有随刘献前往焦陂。 不过,这时候谁都不会想着跟孟节争淮川主将这个名份。 除了孟节乃是刘献亲点的淮川主将外,谁都希望孟节能做出弃守军南下的决定,而不是替他做这个决定。 孟节也不傻,他作为主将,敢临阵脱逃就是首罪。 倘若他还敢首倡此议,身败名裂不说,家人也难逃株连——与其此时弃守军逃走,他还不如死撑到城破之时找机会突围,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靖胜侯着程郎君携信过来,说要亲率三千骑兵前往焦陂助阵——靖胜侯其人骁勇善战,麾下皆强兵悍将,千里奔袭太原,杀得胡虏魂飞魄散,这些都不是假事。我等只需要守住淮川静候靖胜侯率援军赶到即可,何需如此沮丧仓皇?”孟节也是给自己打气,站起来振作精神,训斥面色沮丧的诸将吏,“诸位还是与我快快去北城见傅军侯,商议守城之事为要!” 傅梁乃宣威军都统制傅潜的族侄,与其他傅家子弟一样,很早就随傅潜进入营伍任事,累迁指挥使。 傅梁原先在宣威军专司斥候刺探之事,在宣威军诸将吏之中,弓马娴熟罕有人能及,极得刘献、傅潜信任。也是如此,傅梁虽然还没有资格被称为军侯,上上下下都以“傅军侯”相唤,也认为傅梁能在战场上再获战功,升授都虞侯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谁能想到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