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这时候倘若再牵涉诸多人心算计、利益纠缠,官员之间相互拖后腿,想办成任何一件事,必然变得极其缓慢,效率低下。 而巩县正面临大股虏兵压境,乔继恩、陈由贵、高惠鸿等人迫于自身的性命安危,不敢拖后腿,拱手将统兵权交出,在徐怀看来,能不能守住巩县以及要付出多惨烈的代价,这是后话,但说及重整巩县防务,却不是多难的一件事。 张辛之所以觉得难,那是他虽然经历了一些凶险,但思维模式还停留在治时,并没有从根本上意识到治时与战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其他不说,换作往时,景王赵湍能命令地方将防御指挥权及县兵、守陵军的统兵权交出来吗? 换作治时,他们能轻易杀人立威吗? “朱县尉,守陵军四名指挥使,你都认识吧?”见巩县县尉朱勋点头,徐怀说道,“朱县尉,我这将他们请上来,还要劳烦你帮我介绍一二……” “这是当然,”朱勋微微欠着身子,有些迟疑的问道,“不过,只是请守陵军指挥使上来,那些都将还让他们站在下面?” “让他们都站下面候着,这边挤得慌,要那么多人上来做甚?”徐怀负手说道。 “……”朱勋看左右,心想城楼前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将县兵及守陵军正副指挥使及都将都请上来,还是能挤得下的。 不过,徐怀坚持就只请四名指挥使上城楼,连副指挥使都晾在城楼下,朱勋这会儿也摸不透徐怀是什么脾气、来头,心里有些想法,却也不会忤逆他,只是看着徐怀派人从登城道走下城楼,将四名身穿铠甲的指挥使请上城楼来。 待四名指挥使上来,在朱勋酝酿着要怎么介绍才合适时,徐怀却肃容直接说道: “我徐怀是什么人,想来你们还不尽知,而你们是谁,我也完全不知道。不过,这一点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知道在敌军压境之际,徐怀受殿下之托,统领全城兵马,任何胆敢忤逆我军令者,我皆可先斩而后禀奏殿下。天气相较年前温润许多,伊洛河、黄河的冰层一经凿开,即便还会冻上,却很难再叫奔马驰走。如此简易防寇之事,我不知道之前为何没有做,也无意去追究谁的责任,但朱县尉与四位这时都要亲自各率一百人马出城,天黑前各需凿开两百步长的冰面,不能完成任务者,便有劳张军侯以军法伺候诸位了……” 第三十七章 选将 听徐怀竟然命令他与守陵军四名指挥使亲自带人出城去凿冰面,朱勋愣怔地盯住徐怀的脸,怀疑他这是不是开玩笑? 这时候虏骑主力虽然都已经往西南方向偃师境内而去,但虏兵在巩县城外还有好几支小队斥候侦察游荡。 只要这边有兵马出城,很难想象赤扈人的斥侯兵马不会做出反应。 更何况他们出城后去凿伊洛河及黄河的冰层,这摆明了是意图断西进虏兵的退路,说不定会将进入偃师境内的两三千虏骑主力,重新给吸引回来。 到时候巩县城池能不能守住,朱勋他已是无暇关心了,只知道他们只要出城,便注定凶多吉少。 “徐军侯,你这不是开玩笑?” 一名守陵军指挥使脸色发白的挤出瘆人的假笑,问道。 “你觉得本将是在开玩笑吗?”徐怀按住腰间的佩刀,厉目炯炯盯住这名指挥使,阴恻恻的问道。 能为守陵军指挥使的人,即便承袭父祖恩荫、厮混到这位子上,却都自命不凡,哪里甘愿被一个年仅弱冠、乳臭未干的小儿轻飘飘拿一句“军法处置”唬住? 当下又有人冷哼说道:“我们与徐军侯应该无冤无仇吧,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或者以往有什么得罪之处,我们还不自知,还请徐军侯明示。” “凿开坚冰,即便要做,城里自有成千上万的民伕可征来去做——徐军侯却要驱使我们去做这事,即便不是公报私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