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雁门,一在宁武。 在过去一百多年间,两国官方约定互市的商货,都主要在这两个地方过行交易,但官方榷场有太多的限制,燕越两国一直以来也都严格控制对方紧缺的商货出境,这必然促使走私通道的形成。 在西翼,再也找不到比乌敕砦这条更好的走私通道,乌敕砦甚至都不需要直接参与走私,凭借有利的地形,都可以坐收其利。 当然,前提条件是要买通燕越两国在岚谷及朔州的驻军。 因此即便相属两国,但并没有妨碍到乌敕扈、解忠这些地头蛇式的人物早就相识。 乌敕扈诉过衷情后,见解忠、徐怀、徐武碛等人坐长案后沉默不语,又从油腻的裘衣里取出三只锦囊,先将两只锦囊分别递到解忠、徐怀案前,将另一只锦囊拿起手里,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们这次也确实叫猪油糊住心,以为狼帅去了岚州享受荣华富贵,便不会理会这边的苦寒之地,落得如此下场,确实是自作自受。这是我们乌敕氏的诚意,以往确实多有冒犯。这一袋明珠,还要请两位军使,转交给狼帅!” “狼帅?你说是曹师雄,还是曹师利?” 徐怀坐在长案后,打开眼前的锦囊看了一眼,却是十数枚拇指大小的珍珠在里面,忍不住想要大笑。 乌敕扈这种地头蛇式的人物,必然也是自恃聪明了一世,徐怀却是没有想到,乌敕氏两千族人都被他们死死围困一个半月了,乌敕扈竟然还以为凭借这些破珠子就能贿赂得了他。 更荒谬的是,乌敕扈这时候竟然还以为一直都没有露面的曹师雄、曹师利才是真正能决定其族存亡之人。 徐怀从长案后站起来,看着坐在案前泥地上,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乌敕扈,随手将锦囊合上,毫不留情面的砸到乌敕扈老脸上,无奈的朝解忠苦笑道: “这狗东西,死到临头都他娘能拜错神,也难怪竟然会蠢到敢屡次来袭扰朔州,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将这些蠢货屠个一干二净……” 解忠也是苦笑不已,在他的印象里,乌敕扈是极精明的一个人物,但可能是越老越糊涂,也可能是他们这些人的眼界就没有真正的超越过管涔山、西山这一小片地域,便以为将天下人物阅尽,甚至新的、不同的人物闯入视野,也拒绝去认识。 他们当然也就无法认清楚形势。 乌敕扈脸被装满明珠的锦囊砸得生疼,却不难发作,谄笑道:“徐军使有何不满,敬请说来,但凡乌敕扈能做的,敢不应从?” “你这狗东西以为拿这些破珠子贿赂我,就能叫你乌敕氏两千族人活下来?老狗!此时乌敕砦里有哪样东西不是我的,我自己没有长手,需要你献来?” 徐怀从案后走出来,一脚将乌敕扈踹翻在地,见他老眼竟然还闪出一抹凶戾,抬脚踩上他的肩膀上,将他那老脸贴在泥地里抬不起来,骂道, “老子辛辛苦苦跑过来,还以为你这条老狗看清了形势,没有想到尽听你放狗屁了。乌敕扈,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绕弯子,你他娘给我听清楚了,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考虑清楚,明天一早我亲自带人进入乌敕砦,要看到乌敕氏所有男丁统统都拿麻绳从背后捆住双手跪在地上投降,但有一名男丁没有背捆双手跪地,乌敕氏比马鞭高的男丁,一个活口都不留!这也是你们草原上的规矩,我就照草原上的规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这条老狗想必也不会怨我心狠手辣。什么狗屁狼帅、狗将,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这条老狗不要指望这时候会有什么狗屁狼帅狗将能保全你乌敕氏一族。还有啊,你们不要再试图逃跑了,我现在已经对乌敕砦彻底完成合围,但凡有一人试图逃走,高过马鞭的男丁,也是一个活口不留。莫突顿利那条老狗跑得快,我这次是没有将他逮住,但莫突氏其他几条杂毛狗,这次却被我们捉住不少。为了防止你回去无法说服其他乌敕氏的榆木疙瘩开窍,我就送你两颗莫突家的头颅带回去当见面礼……” 徐怀直接将乌敕扈拖到一张长案后坐下,吩咐左右:“将莫突氏那几个俘将拖上来!” 扈卫很快就将七名五花大绑的莫突氏子弟带上来,强按住他们的肩膀,令他们跪在战棚的泥地上。 徐怀从怀里取出囊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