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胸又刺死一名藩民矛手。 然而冲杀到前阵的蕃民健锐这时候正杀得热血沸腾,看到天雄军有大将到前阵来,并没有避退畏惧之色。 看曹师利如此勇猛,蕃民前队稍有收敛,更紧密的聚集到一起,以便能三五人同时抵挡曹师利那杆勇猛无敌的长槊,而其后方这时候有七八名好手兴奋的嘶吼着,挥舞刀盾便往前冲杀过来,意欲围猎曹师利。 胡虏自幼便在马背上渡过,除了擅长骑射外,身手也极其矫健灵活。 单看这七八健锐从密集的阵列间,有如游鱼一般往前快走,甚至还有两人从两侧房檐快速奔走,以期凌厉进攻曹师利的侧腋,便知草原的刀术、身法,与气势雄浑、甚至予人拖泥带水的伏蟒刀、伏蟒枪有着极大区别。 在契丹,虽然极重视吸纳汉民的耕织铸造技术,也继承吸收汉唐仪礼官制施行朝政,然而对汉民习武却始终是压制姿态。 清顺军在曹师雄、曹师利的治理下,军容比天雄军要严整得多,基本上能做到令行禁止,但军中强横好手却极为有限。 曹师利身侧仅四名骑兵护持左右,身手算是不错,但十数契丹弓手蹲立两翼的屋檐之上,利箭一支接一支都往曹师利面门射去,他们都未能替曹师利尽数挡住,迫使曹师利不得不抬手挡住铠甲遮挡不住的面门要害,面对七八名契丹好手冲入前阵来围杀,仅能单手持槊相格。 曹师利再是武勇,也难支撑住多久! 徐怀取下贯月弓,看左侧房檐那名契丹武士已腾空跃起,正举刀往曹师利肩颈暴斩而去,右手倒扣两支棱锋箭、一支狭刃羽箭,在这一刻连珠射出。 徐怀的箭囊里装有几种羽箭,主要区别在箭簇上,有破空能发现尖锐声响的鸣镝箭,有专破坚甲的棱锋箭,也有射程更远、射速更疾的狭刃箭;同时狭刃箭的破空响声更小。 第一支棱锋羽箭射及身前,那名契丹武士才惊觉过来,近乎直觉的绷紧浑身筋骨,竟叫身形在半空滞停数瞬,使利箭贴着脖梗射过,但紧接着第二支棱锋羽箭又至。 契丹武士其人犹在半空中,撇刀相格。 第三支狭刃羽箭近乎同时射至,契丹武士气力用老,刀势来不及变动,只能眼睁睁的这支利箭从他刀锋之下三寸,狠狠射入他的胸腹。 徐怀站在两百多步外的远处射杀一人,顿时叫另几名契丹武士心惊肉跳,不敢再浪,稍稍退后,与后面的刀盾手聚拢到一起,不敢肆无忌惮的上前围杀曹师利;两翼屋脊之上的契丹弓手,所持是射距近的骑弓,又没有穿甲携盾,房脊之上闪避空间极为有限,更不敢轻易走近徐怀的射程之内。 清顺军前队兵卒看到主将杀上来,与后方弓手眨眼前杀死对方三人,也顿时士气大振,嘶吼着往曹师利身边聚拢过来,进一步减轻曹师利所承受的压力。 葛怀聪、岳海楼、葛钰等人都禁不住转头朝徐怀看过来。 能射两百步的硬弓,天雄军中不是没有人用,但关键是天雄军之中,没有一人能用如此硬弓连珠射出精准三箭。 葛怀聪、葛钰等人是震惊于徐怀的箭术与那惊人的膂力。 岳海楼则是看出三箭的蹊跷所在,利用不同箭簇的羽箭连珠发射,进一步缩短第二、第三箭之间的时间差,令契丹武士仓促格挡时产生致命的错觉,比单纯的三箭连珠,心机要阴险得多。 莽虎徐怀真如郑恢死前秘密所禀,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货? 徐怀面对这些人的注视,只是神色淡漠的回视。 胜德门城楼垮塌,包括第六将都指挥使朱广武在内,竟然有七八百人被砖木砸死砸伤,他是真真对天雄军的这些酒囊饭袋彻底失望了。 天雄军主力注定将覆灭于此,即便葛怀聪等人能逃脱,徐怀也无需再看他们的脸色。 所以,他现在决定不装了。 他只要掌握一两千能完全掌控的精锐兵马坐守边州,即便岳海楼这一刻识穿他的行藏,又能如何? 岳海楼禀报蔡铤,将当年的旧案翻出来,拿朝廷的尚方宝剑来斩他? 至于眼下,岳海楼与葛怀聪都得先为眼前的稀烂局面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来顾及他。 众人虽然震惊于徐怀的惊人箭术,岳海楼也隐隐感觉到郑恢、董其锋死前留下来的情报里有极大的错谬,但此时更令他们焦头烂额的,确实是胡虏暴民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以及进攻意志;这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清顺军步卒战斗力确实不能算有多强,但问题是,天雄军三万多禁厢军在大同,整体战斗力就一定强过清顺军了? 曹师利未敢力战,他亲自出战也只是想稳住前队阵脚,看到胡虏暴民不再往前猛攻之后,他也就脱敌退了回来。 “……怕是需要及早应变!” 曹师利将铠甲缝隙间卡住的几支利箭或拔下、或拗断,然后在扈卫的帮助下,脱下铠甲以便医师处理几处不深的箭创,比起箭创,更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