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杀胚手里,先是右胸被打得乌青一片,蹭一下都痛;这会儿这杀胚又抓住她另一处私地叫她痛不欲生,虽说她坚强的咬牙不吭一声,更不会跟这狗杂碎求饶,泪水却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掉了下来。 除了途中过棋盘山稍作休憩外,七百多骑都赶在天亮之前,抵达阳口砦。 阳口砦位于宁武城北面,筑于恢河西岸,西倚管涔山东北角的险峻山峦,是胡骑沿恢河河口南下的要冲之地。 大越除了在此修筑军寨,左右沿恢河两岸起伏不定的地势修筑一堵长逾三十里长的边墙。 边墙夯土为芯,高厚约四到六尺不等,外层再砌裹一层片石——岚州石场所开采的石料,主要都是用于此处。 在管涔山以西岚谷县北境也有一道长逾百里的边墙,一直延伸到东面府州境内,与黄河东岸的要塞偏头砦连接起来,构成大越北御契丹骑兵的长城。 阳口砦的寨门狭窄,七百多人马缓缓而入,徐怀勒马停在阳口砦西南侧的一座矮崖上。 萧燕菡老实了一夜,这时候终于不用再被直接捆绑在马鞍上了,而是双手被捆绑着独自骑坐在一匹战马上,缰绳也是由她自己控制,要不是脖子上被系住一根绳索,要不是这根绳索的另一头还被徐怀牵在手里,她都可以策马逃往管涔山深处了。 清晨的薄雾在山峦间起伏,寒风吹面而来,已然有几分凛冽。 徐怀眺望左右。 深秋季节,管涔山林深树密的东北麓还予人茂盛之感,树叶一层层发红发黄,色彩端是绚丽,但往西北方向眺望过去,连绵的荒凉黄土丘岭却浑黄一片,一道道被雨水冲刷侵蚀出来的沟谷,将地形切割得支离破碎,人畜难行。 徐怀抬头看看铅云阴霾的天空,没想到才一夜工夫,气温降得这么厉害,就怕随时会有暴风雪降临,这会令突袭偏师即将面临的生死危局,益加窘迫。 “这里就快要入冬了,要比桐柏山早一个月啊!”唐盘走上石崖,看一阵大风刮过来,尘沙吹起,卷起一片黄浑,感慨说道。 越过阳口砦及边墙,就是契丹朔州境内了——朔州距离阳口砦不过五十里地。 虽说这里还没有踏进真正意义上的苦寒之地,但草城川边墙内外的地貌相差如此之大,又这么早就进入寒季,还是叫唐盘等人心存敬畏。 他感受清晨的寒冷,他也暗感在出发之前,徐怀额外在兵服寒衣之外,紧急给每个将卒都各添加了一条毡毯是何等的必要…… 第六十五章 绳缚 阳口砦看似不大,但作为军寨,寨内营房却多。 此前为修缮边墙,还紧挨着砦堡修建了半永久性牢营,可供军马临时入驻。 唐盘、徐心庵、殷鹏、唐青四人具体负责率领人马入驻。 场面上的事朱沆自会应付,他除了将徐武坤带在身边,以便需要调用人手时能叫徐武坤去传话外,怕徐怀给他招惹事非,只是吩咐他好生歇息。 徐怀却也落得悠闲,牵住萧燕菡走进临时给他安排的独屋。 独屋土墙厚木板顶,低矮阴沉,除了一张简易木板床、靠小窗一张方桌、一张长条木凳外,角落里还有一堆干草。 阳口砦虽然建有几组成片的宅院,但徐怀作为都将级别的低级武吏,还没有资格享受——萧燕菡走到低矮的窗前,外面就是阳口砦的高耸寨墙,寨墙上有不少守军,而屋舍与寨墙之前的夹巷里也有兵卒巡视。 萧燕菡转身坐桌旁,问徐怀:“陈子箫他人呢?” 从被捆绑上路出岢岚城后,她就没有看到陈子箫的身影。 虽然能明白徐怀将她与陈子箫分开羁押的用心,但看不见陈子箫的身影,她很多事都琢磨不透,甚至这时候还是不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陈子箫与徐怀密谋诱骗她的陷阱。 “在斜对面房里关押着,”徐怀将兵刃、铠甲解下来,扔到方桌上,说道,“你落在我们手里,陈子箫才会老实,你最好也给我老实一点,不要自找罪受。” 萧燕菡将手抬起来,她双手还被绳索捆绑得结实。 徐怀怎么可能给她松绑? 徐武坤轻轻叩门,示意徐怀走过去,低声说道:“老五应该是察觉到我们加快行程,他们要比计划早一个时辰出阳口砦,最迟明天一早就能潜入大同。” 徐怀点点头,要徐武坤也抓紧时间去休息,现在还是需要养精蓄锐,等到大同城后才是真正需要打起百倍精神的时刻。 徐怀将房门关上,窗户太小,外面不远处又被寨墙遮住,屋里光线顿时就昏暗下来。 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