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掉?”徐怀没耐烦的说道,“那么多粮食,爷爷一人可挑不回来,但像朱管营你这种胆小怕事的怂货,也别他娘跟着,到时候吓得屁滚尿流,爷爷嫌丢人。但诸囚徒里,我就不信挑不出七八十条好汉敢跟我走这一遭的!燕小乙、沈镇恶,你们五日后敢跟我走这一遭否?” “有何不敢?”燕小乙、沈镇恶无视王孔的眼色,傲然说道。 “河狸王你呢?”徐怀这时候再问王孔。 “愿走一遭。”王孔他不想去,却不能弃燕小乙、沈镇恶不管,当下也是硬着头皮说去。 “粮料院敢黑我们的饭食,现在有王相公、朱管营撑腰,难不成还不敢去讨个公道,这天下也太无理了!”徐怀当下一一点名,昨天在牢房里一起吃肉喝酒的十数人都一起应承下来。 “行,人手你来挑,以八十人为限,到时候你只需要将二百五十石精粮领回来,我便重重有赏;倘若你领不回精粮,那就不怨我翻脸不认人!”朱孝通说道。 “恁多废话,也不见你屙一粒精粮出来。”徐怀不屑的说道。 “好好!”朱孝通发现他真是没有办法跟这莽货讲道理,再说下去能气出病来,便甩手往牢管官厅走去…… …… …… 囚徒朝晚饱食了两餐,白天再进采石场劳作,即便监管吏卒比前日少了许多,石料开采也要比以往快出许多。 徐怀午前也跟所有的囚徒,一起在采石场劳作,同时也使王孔、燕小乙、沈镇恶去招揽五天后愿意一起前往粮料院领粮的同道中人。 王禀一直到午时才将徐怀堵在采石场的边缘,脸色沉毅的询问他内心的真实打算: “五天之后,朱孝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我拖在石场,叫你独自带人前往粮料院,你有什么把握能领回精粮?你是打算着铸锋堂在岢岚城准备好一部分精粮,弥补上缺额?” 徐怀坐土埂上歇力,说道:“我与心庵、唐盘他们既然站到明面上,铸锋堂也必然会在岢岚城正式经营一家分号,但石场牢营千余囚徒饭食之缺额,是岚州上上下下那么多的官吏手狠心黑,联手贪墨掉了,倘若由铸锋堂来补这缺额,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你这次真心想要去闹一闹粮料院?”卢雄皱着眉头站在一旁,迟疑的问道。 徐心庵、唐盘、殷鹏、唐青等人守在外围,防止无关人等靠近听到徐怀与王禀说话。 徐怀哂然一笑,说道:“在朱孝通眼里,我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货,我怎么能不遂他们的愿??” “此时的粮料院即便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之不远——到时候王相公脱不开身,朱孝通、曾润等人极可能会唆使粮料院的守军不分青红皂白对你们下狠手,到时候你仅带七八十手无寸铁的囚徒过去闹事,只怕是羊入虎口啊!”卢雄一时也猜不到徐怀到底在想什么,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就要看朱孝通、曾润能不能将我们吃掉了!”徐怀淡然说道。 “你不怕搅事,但也不至于就带着这边的数十名手无寸铁的囚徒去闹事。” 王禀现在对徐怀可以说再熟悉不过,皱着眉头思忖着问道, “你是不是想到五日之后并非石场牢营一家前往粮料院领粮,而是所有分派到边墙、营砦修建工地以及分摊伐木、筑路、铸作等事的囚徒以及一部分厢军,都会集中在那一天派人到粮料院领粮?你是不是想着粮料院绝不可能就单坑石场牢营一家,而给其他囚徒所派发的都是精粮,里面没有掺杂陈粮烂谷,没有掺杂草屑泥砂?你应承下这事,是不是想着暗中鼓动所有的牢营囚徒乃至一部分厢军都跟着闹事?” 听王禀这么说,徐心庵、唐盘等人都震惊的朝徐怀看过去。 徐怀还没有将他的打算说给他们知道,他们也猜测不到五天之后要怎样才能从粮料院领回足够的精粮,但听王禀如此说,他们才猛然醒悟过来。 徐怀仅仅是六七十名乃至上百名囚徒跑粮料院闹事,郭仲熊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但倘若岚州七八千囚徒以及上万厢军、乡兵一起啸闹,甚至禁军也被搅得怨气冲天呢? 郭仲熊还敢痛下辣手吗?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极限。 朱孝通、成延庆二人的极限就是怕石场囚营啸闹,将他们撕成粉碎。 郭仲熊能承受住全岚州的m.wedaLIan.cOm